所以起初的近两年,程珮仪交给皇帝的答卷都是关于农具的。因为她发现大魏农民的农具太落后了,弥补这一落后的,是农民们勤劳耐苦的品质。
第三年,程珮仪在某地和当地官员给百姓挖水渠的时候,遇见了四皇子。
“自从离开京城,我一路听着你的传说。”四皇子看到程珮仪,笑着说。
“你怎么也出来了?农政司谁管?”程珮仪他乡遇故知,眼睛亮了,十分欢喜。
“还是我管,”四皇子示意她看后面的随从,“他们会帮忙传递消息,神农庄我交给楚王暂管了,我既然掌管农政司,坐在衙门如何知道天下农事?自然要出来亲自视察。”
程珮仪眼神玩味:“果真?”
四皇子摸了摸鼻子,没在外头多说,用沉默糊弄过去了。
程珮仪了然,不再追问,重新投入到眼前的事情。四皇子见状,跟在边上一边让随从帮力所能及的忙,一边听程珮仪讲述这里的情况。
当地的官员看到盛王心中忐忑,结果转眼就看到这位盛王极其自然地站在了丰和县主身后,一副以县主为主的模样,心中纳罕。
天黑收工,程珮仪带着四皇子回到自己暂住的驿馆,来不及叙旧,先钻进屋子洗澡收拾一身的泥和汗,等到两人清清爽爽地坐下来,已经月上中天了。
一王爷一县主,对坐在驿馆简陋的木桌上,桌上摆着两荤三素一汤,两碗白米饭。
四皇子看着虽然瘦了但精神十足的程珮仪:“这几年你过得不错。”
程珮仪笑:“天高任鸟飞,自然是不错的。对了,我这三年写了许多札记,对你肯定有用,回头我拿给你看。”
四皇子眼睛一亮,感激点头。
“京城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是逃出来了?”程珮仪突然了然地问。
四皇子笑了一声,也没有被看出本质的心虚:“一个个人大了,权力大了,就越来越贪心想要更多了,站得越高眼里就看不到底层,只盯着利益权柄,呆久了心里实在憋得慌,心寒又厌恶。”
程珮仪默了一下,说:“出来看看也好,省得搅和进去。皇上是个明君,不会把大魏的未来交给自私自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