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拜托了当时朝她拋橄榄枝的贵妃照顾,并愿意为她所用,可哪知几年后母亲身亡,她觉得不对劲后费劲力气查出实情,原来是贵妃的哥哥借着照看的名义屡屡侮辱于聂母,并以女儿在宫中受贵妃眷顾为由,她不从便要叫聂氏在宫中不得安宁。
聂母忍气吞生,在外要受旁人侮辱,回到家还要受夫君毒打,外人说她不知廉耻贱皮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自尽于房梁之上。
聂氏心痛如绞,几日不吃不喝才换的皇上见她一面求他做主,可最后贵妃在皇上面前求了个恩典就不了了之,贵妃又以她远嫁的亲妹妹逼迫她。
聂氏终于疯了。
她费劲了手段,不顾一切的要向她索命,向她赔偿。
尽管那复仇的面孔一点也不温和,甚至丑陋扭曲……
可她最后做到了,用着最肮脏的手段害的贵妃死的不明不白,她终于疯的彻底,哪怕是入了冷宫,她也依旧在高兴,笑的朗朗。
李筠突然抬起头,一双瞳孔里镇定自若,没有被太后的话掀起一点涟漪,平静的几乎叫人止住呼吸。
他道:“朕从不觉得她对旁人下毒手有错。”
“你!”太后被他气的心脏发疼,弯着腰朝他瞪大眼睛。
“母后,若您是聂氏,会选择逆来顺受?”李筠摇头:“是对是错,看她诛伐的是何人,到底是对的人还是错的人,而不是她害了人就有错。”
苏塘走在路上的脚一僵,远看着离慈宁宫不远了,她本意来这来是想告诉皇上,葬那手帕只是无心之失,叫他收回成命。
她怕她一念之间的话挑拨了太后和皇帝的情分,若是这事被旁人知晓便是个红颜祸水,枕边狐狸的骂名。
可听了李筠这番话,她却蓦然有些动摇,心神一瞬间轻颤,她甚至一瞬间产生辨不清方向的茫然。
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李筠,他很聪明,也很理智。
他没有意气用事因为自己的情感去桎梏旁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并不怕甚至早就预料到作出应对。
可她如果现在去告诉他,你错了,你不该这样,将那串佛珠还回去,站在他的对立面。
她又觉得好笑。
她一度不愿意将自己与聂氏混为一谈,因为她始终觉得,李筠心里其实还是很膈应那人狠辣的手段,他只是留恋于她温柔的模样。
但其实看来并不是,他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他心底有一套明辨对错的法则,看破又不说破。
他所坚持的,不正是她自己么?
所以为什么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苏塘低头看了眼手上那串漂亮的佛珠,及轻的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dbq体虚粗不起来,虚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