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说,这买了你去的大户人家,到底是哪家清白的佃户?”
这一字一句的话敲打在冰兰身上,汗珠便直线落了下来。
苏塘在一旁伸出手让二皇子牵着,垂着着眼睫像是个无事人,萧贵妃是觉得静嫔和杨贤妃有来往么?
倒也是,静嫔进宫便去了钟粹宫,现在又是杨贤妃掌事,说她们没一腿还真是说不过去。
皇上和太后又说这秦家和钦天监的关系不一般,最后碰巧是杨贤妃得了利,真是水到渠成。
“奴婢......”冰兰牙齿都在打颤,完全忘了她一开始站在这有何目的。
完全是乱了阵脚,怕是萧贵妃再逼她一会,静嫔也被她招供出来了。
李筠深邃的瞳眸里溢出些不怒自威的压迫,明摆着是有些不愉的,正要开口间便听得一旁在照顾孩子苏塘说:“冰兰若真要是害了他,真就不可饶恕了,奴婢不得知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但不管是哪位,还望皇上定要严惩不贷。”
这番话说出来,静嫔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心,但她还算是能稳得住,因为恰巧是苏塘这番话叫差点坦露心声的冰兰回了神。
她知道她不能说,“奴婢背后没什么人,奴婢也不曾做过害二皇子,实在是冤枉,冤枉啊......”
萧贵妃看着苏塘说:“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和旁人一唱一和。”
苏塘轻颤了颤,头低得更深了。
“带去慎刑司拷问。”太后说。
能不能拷问出来倒是另当别论,但是明摆着再怎么说这冰兰的嫌疑是洗不掉的,她心里有鬼,那身世的证据又明晃晃的摆在那,百口莫辩。
冰兰被带走的时候身子都软了,但她死死的绞着手指,气息微弱的喊自己冤枉。
人走的再远还能依稀听见那破碎的声音,入了静嫔耳朵里时像是在鞭策她似的,她咬紧了牙关,逼着自己冷下心来。
李筠轻轻抬了眼,“只是这乳娘,也不见得有多贴心。”
萧贵妃一怔,又:“臣妾......”
“你平日里只知道看着旁人如何,自己送上来的人怎么连吃食都不关心?”李筠瞧着她目光也是冷冷的,渗人的很,“朕把二皇子交给你带便是这样?”
萧贵妃怎么都没想到李筠便这般说到她头上了,又无凭无据的,像只是惹了他的不快,说几句话刺她似的。
或者再筹谋别的。
“臣妾自会罚她。”
这般气氛下,大殿里便无人敢应声,李筠等了半响,都未曾听见苏塘说句话,面上阴郁悄然弥漫。
袖子被旁边的人拉扯了下,静嫔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她心领神会,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她站出两步又福了福身说:“许是贵妃娘娘和二皇子不太亲近,到底不是血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