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塘不说其他,突然笑了笑,在银松下清浅的笑,看的秦婕妤瞪大了眼睛,这笑太诡异了,她甚至心脏都忍不住慢了一拍,寒风打在身上时,又带来一阵战栗。
下一刻,她手上的支撑点便消失了,没有了扶手,她像是个随风飘摇的苹草,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雪地里一头栽了进去,雪地虽软,但透过衣服传来的寒意却让她牙齿打颤,四肢瘫软。
疼的她撕心裂肺,冷的她全身僵硬,几乎吞噬了她思考的能力,她甚至都没有想为什么苏塘要这么对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嘶嘶的抽气。
苏塘蹲下身,手脚快速的解开她披在外面披风,一手抽开她腰间的衣带,拉开下裤,再把披风裹住她的下半身。
羊水早就破了,此时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想活命就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这般说着又忍不住有些莞尔。
秦婕妤双手抓在雪地里,十指通红,叫的撕心裂肺,她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疼,几乎是要把她撑破。
苏塘岔开她的双腿,寒冬腊月里,她额间早已出了细汗,但她却理都不理道:“用力。”
这几日接生的妇人已经被接到宫里,她有问过接生的流程,这下虽是有些手忙脚乱,但不至于底气不足。
寒风呼啸而过,惊心动魄的喊叫声劈开空际,惹得四处的雪耸动了轻微,这地方距离举办国宴的乾和殿还有一段距离,宫中大半的宫人都不见了身影。
一个小太监打着灯笼往这边走,便看见一地鲜红,他手上的动作一颤,那灯笼便落在地面上,面前的画面让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苏塘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便转过头,面露慌忙道:“去乾和殿找皇上,秦婕妤生了!”
他原地顿了好几秒,才跌跌撞撞的大步往乾和宫跑,一路到了大殿上,那处管弦竹丝之身如仙境,歌舞升平的融融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秦婕妤生了!”他朝着守门的小太监道,双目瞪大,连呼气声也是急促的,显然是奔跑来的,“皇上,秦婕妤要生了。”
传话一步步到了李筠耳里,没惊动国宴里的任何人。
他神情微征,面前是杨太傅朝他敬酒,再垂了眸,对小福子道:“嗯,朕过会再去看。”
他再一口喝下酒,浑然无任何波澜。
——
那一声声叫声让人耳朵震疼,秦婕妤整张脸都狰狞的可怕,她喊的嗓子都哑了,才听见那一声婴儿的哭啼声,低低的哭,也虚弱的可怕。
呱呱落地的孩子声音在一片寂寥的风雪中异常空灵,苏塘抹开他脸上的血迹,看上去有些丑,连着肚脐的脐带还尚未断,她脱下外衣,小心的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