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珠坐在他怀里,原是背对于他,看不见他面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当下有一瞬间心虚,这话要怎么接,偏偏她愣怔时,贺明琅好死不死又来了句:“所以你吃醋了,嗯?”
唐明珠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她抹着眼泪,回道:“谁吃醋了,我那是路过。”
“哦,路过——”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倒是我冤枉夫人了。”
唐明珠又羞又气,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可那男人肌肉紧实,她掐不动,手还打滑,不禁更气了,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打了两巴掌,弄得自己更疼了,唐明珠更气了,哭得愈发委屈大声起来。
贺明琅无奈道:“这可不赖我啊,你自己打不动的。”
“怎么不赖你,就赖你,没事身上长这么硬干什么,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贺明琅扶额,无奈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就别怪天下男人了。”
“什么叫都是你的错啊,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自己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贺明琅这才解释道:“我跟她什么都没有,那是她头上的发簪勾住我衣服了。”
“无缘无故的,她头上得发簪怎么能勾住你衣服,要说你们没什么,谁会信,贺明琅,你这叫背叛你知道么?”
背叛,这词用得不可谓不重啊!贺明琅无奈,不得不从那匹疯马讲起,末了又道:“你既看见了,为何不来问我?”
“我问你做什么?你总有一万个理由编来骗我。”
这女人还讲不讲理,贺明琅愈发头疼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可多了!”唐明珠掰着手指细细数着:“咱们成亲第一天,你骗我说你把肉倒了,其实根本就没倒,你敢说我晚上吃的是不是你中午剩下的?”
“……”
“你还骗我说你有洁癖,让我睡地板!还有那个独龙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画舫是收了钱才能上船的。”
“……”贺明琅被噎了一噎,可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女人生起气来,八百年前的老黄历都能给你翻出来,有时候她记性明明挺差的,可一吵架,记性出奇的好,这些事,她不提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贺明琅哭笑不得:“别的也就罢了,睡地板那是你自己要睡的,怎么又怪我了?”
“明明是你把枕头塞给我的,你现在又不承认了……”
唐明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半晌,她用手肘戳了戳贺明琅,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带帕子了么?”
贺明琅从前没有带帕子的习惯,后来唐明珠老是缺帕子,便自觉在身上备了一块,正好派上用场。
唐明珠伸手接过,“呲”地一声将鼻涕擤出,这才又道:“刚才,你还骗我钻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