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郭瑾颔首应声,自己之前专注于耕种与求学之事,竟漏下这么些时局新闻,看来孙策离逃离徐州之期不远了,自己也该好好想想下一步又当如何。
·
初平三年七月,郭瑾终于得偿所愿,拜入郑玄门下。
祢衡近水楼台,闲暇时亦被准许前来听教,往日里那般狂恣张扬之辈,如今竟端地额外乖巧,甚至由于来往密切,祢衡还与孔融建立了良好的忘年交关系。
郭瑾得蒙师恩、受益良多,学问日益精进。
陶谦得知此事,自知郑玄乃世外之人,只得拜请郭瑾前来下邳城中,为他几位犬子授课任教。
郭瑾明白装逼≠会教学,因此苦苦辞谢数次,陶谦却不为所动,再三执意相邀。想着人在屋檐下,自己断没有驳斥主人面子的道理,因此郭瑾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授课时已至深秋。
郭瑾初为人师,自然注意仪表,一大清早便起身整理衣着服饰,想着师长理应端庄素朴,她特意寻了件中规中矩的苍青色儒服,峨冠博带、衣袍带风,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韵味。
陶谦膝下二子,一名陶商,一名陶应,皆是资质平平,不甚通达。陶谦在府中辟出一间书室,专门供郭瑾用来授课教学。
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陶谦望子成龙,本是人之常情。郭瑾捧着手中的《毛诗》与《九章算术》等古籍,想着首先熏陶一下两位的文学素养,以及数学逻辑能力,简言之就是语文课与数学课。
陶商与陶应早便乖巧排坐于室内,郭瑾进屋时,两人颇有礼仪地冲她拱手作揖,见郭瑾满意颔首,这才端端落座回席。
郭瑾跽坐于堂前,翻开书籍,提出诗经中的几处原句,与对面两位求知若渴的少年共同探讨,询问二人有何见解。
课至中途,难免困乏。
郭瑾起身环视,正领着两位公子吟诵诗词,便见那道半开的窗子处,露出一只漆黑的脑球,那人鬼鬼祟祟躲于墙外,像是偷听的做派。
郭瑾示意陶商二人继续吟诵,自己则悄声步出门外,绕行至那位绿色罗裙的娇俏姑娘身后。
见对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窗内,郭瑾轻咳一声,“小姐若欲听课,何不一同进门?”
从对方的装扮来看,显然不是什么僮仆女侍,倒像是府中的夫人小姐。
谁知对面的姑娘被她猛然出声惊得一颤,而后便似小鹿般瑟缩后退,眼睛惊慌失措地胡乱转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聚焦到郭瑾身上。
看这样子,似是患有眼疾?
郭瑾伸手晃一晃,“恕在下唐突,小姐可能瞧见?”
对方闻声更是委屈不堪,两只眼睛忽闪一番,豆大的泪珠便啪嗒几声,直直滚落而下。这般情态,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登徒子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