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通过蚯蚓的活动,还可以降解、疏散土壤中的污染物,达到优化土壤结构的效果。
如此想着,郭瑾忙提笔为自己做好规划。从制作培养基,到温度与湿度调节,再到控制蚯蚓生长周期,以及后期的投放使用,可谓面面俱到。
瞧见自己面前那密密麻麻记满一页的白纸,郭瑾终是长舒一口气。
如今正值192年春天,若是今年实验种田小有所成,那她还来得及奏请陶谦于徐州全境推广,若是事情发展顺利,至少194年的大旱,徐州百姓可以安然度过。
接下来两月,郭瑾便开始了自己两点一线的耕种生活。
每日除却饲养蚯蚓,剩下的时间几乎全数泡在地头上,祢衡起先几日还被蚯蚓吓得花容失色,连续半月下来,便已习惯了蚯蚓爬来爬去的蠢笨身姿,有时心血来潮,还会恶趣味地抓起几只蚯蚓,跑去吓唬家中年纪最小的女僮。
郭瑾无奈地想,有些人及冠了,却又好像从未成年。
如此躬耕一段时日,左右邻人路过,看到郭瑾投放的蚯蚓与有机肥,总是忍不住好奇停下步伐,向她询问其中奥妙,郭瑾每每皆耐心讲解,事了还会为对方送上一筐蚯蚓,教他如何简单饲养,并投放使用。
邻人为表谢意,常邀她家中做客。一来二去,因为郭瑾所居之所是方圆几里唯一的重顶草庐,人们多习惯称她为重庐先生。
重庐?郭瑾啧啧而叹。
幸好不是蚯蚓先生,否则她会立马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
事罢已至六月。
是日,郭瑾如往常般前去查看田麦长势,正弯腰查看新出的麦穗,背后恰传来一阵烈烈马蹄响。
不及回身,便有一道浑厚清亮的声音自耳边乍响,“阁下可知艾山距离此处还需多远?又该朝哪个方向赶路?”
艾山?郭瑾疑惑回身,对面的青年身骑高头骏马,腰挎长剑,声姿高畅、意气不凡。单看长相,必也是位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
郭瑾憾然摇头:“在下本非徐州人士,不过避难此处,并不知晓兄台所言艾山何在。”
青年眉宇微紧,似乎一时进退两难。
倒是不远处那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上前解围道:“想必这位郎君定是去寻郑君?”
青年从郭瑾身上移开视线,冲着中年妇人微微颔首。
那妇人含笑接道:“由此处向北行去,不过三里,郎君便能瞧见郑君所居之石屋。”
青年匆忙答是,而后便拍马而起,直直向北行去,顷刻间便隐于远处的雾濛山色里。
郑君又是哪位?
郭瑾见那妇人冲自己温和笑笑,亦跟着拱手而言:“不知夫人所言郑君是何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