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天天被渊纲带出去的这段日子里有只春燕在樱树上筑了巢,出云走到树底下时在某处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什么东西。
无惨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许久才缓过来,虚弱地撑开眼皮望向院子,刚好见出云蹲下身捡起了什么东西。
随着掌心的角度变换,无惨看清了那是只羽翼未丰的雏燕,应该是从鸟窝里掉了出来。
底下是厚厚的草地,鸟窝搭得不高,不至于摔死,倒是这个时节的夜晚还很凉,应该是冻死的。
无惨毫无感触,这会只想知道出云能不能救自己。
出云垂眼看着手中僵硬的雏鸟尸/体,虚握着合掌,再摊开时,本该死透了的雏鸟扇动覆盖一层白色物质的翅膀,笔直飞往云霄。
停在走廊上的乌鸦们也盘旋而上,为新伙伴的加入而高兴。
脑海中有根弦断裂,想要抓住这根抛下的蜘蛛丝,无惨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救我!像救那只燕子一样救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和目眦欲裂的人不同,出云只给了眉毛微抬的反应,面上是孩童般纯真的残忍,“为什么要救你?鸟能卖钱,你呢?”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犹如冬日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反应过来后的无惨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和憎恨。
明明有能力,为什么宁愿去救一只毫无价值的鸟也不肯救他!
本以为他只对自己无情,但不久后亲眼看到渊纲被杀,白发少年不以为意地舔了舔唇,在夜色中浮动血光的眼睛触目惊心,里面没有对生命的怜悯。
无惨在那一刻清楚的认识到“不是人类”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类和蚂蚁没有区别,即使是平时相处再融洽的人,一旦感受到饥饿就会毫不犹豫的吃掉。
这才是出云。
没错,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才对……
鬼舞辻无惨阴沉的目光落到跑向义勇的人身上,五指紧握,掐指深深掐进肉中,深红的血沿着指缝低落。
不能有特殊,怎么可以有特殊,不管是谁都必须是一样的,杀掉他!吃掉他!你是虚,为什么要变得跟人类一样!
“义勇,快点结束这里的事然后一起去虚圈吧?我有图纸,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大虚手脚特别麻利,很快就能盖好的。”出云全无紧张感的掏出炭治郎帮忙画的宫殿图,在间不容发的时候说起了不相干的事。
看到那张熟悉的纸,背着箱子的炭治郎绷不住了,有种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捂住脸孔,真想跟祢豆子一起躲在箱子里。
快住手出云,那真的不是能让人看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