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羽弯着眼，没有回话，听着大竹大辉的夸奖，心里却有点凉了起来。
乙羽被袖子遮挡住的皮肤有一个小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他刚才因为觉得烦躁捏袖子边露出点手腕的时候才发现的。
他又往大竹大辉的怀里蹭了蹭。
太糟了。
他垂下眼帘，像是已经累得快睡着了一般。
第二天，乙羽照常上学。
还是第一个到教室，然后开始麻利的打扫卫生。
这次的第二换成了爆豪，小孩“切”了一声后臭着一张脸坐到了椅子上，拿出练习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火气很大的样子。
“早啊。”乙羽擦完黑板，等黑板干了之后又拿粉笔写上日期。
爆豪没回话，又拿出笔，笔尖使劲压着纸面，写字都有不小的声音，配上小孩不耐的抖腿震得课桌发出的声音，简直吵得一比。
乙羽也没介意爆豪的闹脾气的方式，回头对着爆豪笑了笑之后开始收拾清洁工具。
第三个赶来的绿谷连忙把书包放下，然后帮着乙羽把乱七八糟的工具放回柜子。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乙羽帮女同学说清楚了题目，确定对方听明白了之后又迎来了下一个，有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还是继续帮人讲题。
到了午休，绿谷被小林死命丢出了乙羽旁边，只能委委屈屈的缩回教室吃便当。
金发的女孩皱着眉，猛地撸开了男孩的袖子。
她眯着眼打量了半晌，才看出一个很小的红点点。
乙羽眨了眨眼：“有这么明显？”
“你今天把左手插兜里了。”小林的手指揉了揉小红点，眉头皱起。
乙羽平时都是大大方方的任由人看，因为兜里总是带着点自制的小零食，感觉手插兜里梗着慌，基本不会把手放在兜里。
“啊……”乙羽歪了歪头，没有接话，任由小伙伴对着手臂上的小红点戳戳揉揉。
小林也没开口，把小红点周围的皮肤也戳红了之后才罢手，拿起便当一言不发地开吃。
“不开心？”乙羽说完话，夹起了一块西蓝花往嘴里送。
脆脆的蔬菜因为牙齿的碾压发出声音，听起来格外好听。
见小林没回话，乙羽也就不再说话，安静的解决完大竹大辉下厨做的便当。
“……对不起……”
女孩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
乙羽听到了，没作声。
小林不知道乙羽又碰上什么事了，但看情绪绝对不好，甚至到了糟糕的程度。
乙羽被送上车去哪了这件事她当然想问，但是想起被司机一眼瞪视吓住的自己，又觉得没资格问。
就算问了，能帮乙羽什么？
她还是个小孩，又没有乙羽那么厉害。
最多唱唱歌，聊聊最近的时尚，在女生的圈子加大影响力。
小伙伴受了委屈也帮不上忙。
没·用。
她捏紧了拳，指甲刺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