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禁种之虫不死,就会在狩房家的血脉中延续下去,每隔几代就会出生一个身上带有墨色印迹的人,成为新的‘执笔者’,从此不得自由,终日与纸笔为伍。
银古长长吐了一口烟圈,友人的经历让他挂心,可长久以来的旅行经历,已经不会让他轻易关心则乱。
余光打量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女子,谈话间,知道她能看到虫,没有受过训练,不知道如何解决由虫引起的问题,除此之外,与普通人并无区别。顶多,就是比寻常人看起来要耐看些。
一路上,他不问,她也不轻易开口,很安静。
在接近狩房家时,银古不放心,再次跟她确定:“你确定可以解决禁种之虫吗?如果只是想找狩房家帮,随意找了个借口,也没关系,我们已经快要到她家别院,能帮忙的话,不仅狩房家会尽力,我也会,完全不需要用这个借口……”
他先前已经同照顾淡幽的玉婆婆通过信,将一切都告诉了她。玉婆婆的意思是,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都带过来瞧瞧。在确定她确实有这个能力之前,还是暂时不告诉淡幽,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银古也是这个意思。
“是真的。”九歌抬头,看着他的绿色眼睛,极为认真道,“如果不是确定她可以帮到我,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特意找来。我是真的需要她帮忙,再说了,我还没有无聊到拿着旁人的痛处开玩笑,这可一点也好笑。”
“既然如此,那么麻烦您了。”银古对她深深鞠了一躬。
九歌避开:“不必谢,我本就是为了自己。”
银古闻言也不勉强,对她指了指方向:“再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爬上这个山坡,就到了狩房别院。”
九歌点头:“嗯,那我们快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她了。”
“好。”
狩房别院,是一所传统和风建筑。
在银古领着她去见玉婆婆时,隔断空间的障子、窗幕门面个室之间的懊,以及独具特色的绿轩窗,比比皆是。
会客厅里,玉婆婆端正地跪坐一侧。
那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婆婆,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梳成髻,面容深刻,仿佛是石雕出来的,不带一丝人气。此刻,听到脚步声,她才像真正活了过来,抬眼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令人不适的尖锐不善,仿佛将人拆皮扒骨,看个通透。
九歌脊背寒毛一悚。
银古首先打招呼:“玉婆婆,这是九歌。淡幽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在你们来之前还在写,目前正在休息。”
说完,她再次用那过于犀利的目光,一点点打量着九歌,“说能解决禁种之虫的,就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日历才发现,今天是芒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