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默往旁边一栽,躺倒在椅子上,压扁了先前放在那的帽子。他意识到后抽了抽鼻子,慢吞吞的坐起来,将帽子放在膝盖上恢复成原状,“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问,“吃饱喝足,之后要干些什么?准备回家了吗?”
“不,我之后还有些事情要做。”
“这样啊,”帕尔默眯着眼在椅背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略有些出神的看着不远处五光十色的街景,今夜街上挺热闹的,即使是这样偏远的位置也有络绎不断的行人经过。“那你真的好忙啊,”他软乎乎的说:“都这么晚了,依然有工作要去做。我是不是耽误到你的时间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然看着窗外的街景,所以只能从他的语气做些猜测,他大概是困倦了,或者想到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
“我的工作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并不着急。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回家?”杰森套着话问:“你说你家离这不远,那么要打个电话和家里人报个平安吗?”
“不用啦,家里没人在等我的,”帕尔默手肘落在桌上,两手托着下巴,格外平静的说:“我已经没有家好久好久了,久得都已经记不清了。”
杰森一时像舌头被打了结一样,不知该说些什么,“抱歉。”
“没事的,”帕尔默将两手比作鸟儿的翅膀,做了个飞行的手势笑嘻嘻的说:“把幼鸟推出巢穴去迎击狂风,这可是是成为一只伟大的雄鹰的必要经历。”
两人之间一时又有些无话可说,眼见的沉默蔓延,帕尔默干脆的将帽子盖在头上,拽过披风搭在肩上,“既然还有些时间,那么一起走一小段路,当是送别,也可以消消食,你觉得怎么样?”
推门而出,今夜微风卷起帕尔默手中披风的衣角,他伸了个懒腰,“是个不错的,很适合转一转的夜晚。”
两人并肩从餐馆所在的只有微弱路灯照明的街道深处走向街口,迈入另一条街时,就像是一下子踏进了另一个世界,身边一下子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填满。
杰森的摩托就停在街口,该到告别的时候了。
“那么再见。”帕尔默先一步向杰森行了个不伦不类的脱帽礼,转身三晃两晃的就没入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再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