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没有说话。他就像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大口地喘着气。他紧紧地追着自己的衣领,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却又好像很愉悦。
晓千秋更加同情:“没有同伴能够理解你,你只能寻找一切可以伤害自己的方法。就像我说这番话揭穿你的时候,都能使你感到快乐。”
“可这还远远不够,对吧?”
“单挑”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目露迷茫,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晓千秋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八盏梨形的灯碗,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那些悬挂在吊灯上叮叮当当的珠链坠子映出灯火的光华。
晓千秋说:“你看,那盏灯就像太阳一样。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太阳之下的话,它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她的声音单调而低沉,像某种入眠曲,不断给予“单挑”暗示:“你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对自己说,那是真正的太阳。”
“单挑”看着那盏吊灯,长时间凝视光源让他的瞳孔逐渐涣散,直到彻底失焦。
晓千秋再一次重复道:“那就是真正的太阳。”
他跟着喃喃自语:“那是真正的太阳。”
倒在一旁的鸣瓢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看到晓千秋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突然,“单挑”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骨折的疼痛裹挟着恐惧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她害怕得浑身颤抖。
然而“单挑”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他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刀,又转身走向晓千秋。
拿刀的手高高抬起。
“晓小姐!”
鸣瓢椋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吓得闭起了眼睛。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惨叫,鸣瓢椋睁开一只眼,惊讶地发现“单挑”用刀斩断了捆住晓千秋的绳子。
晓千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她向“单挑”问:“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单挑”两眼失神:“白天。”
晓千秋看了一眼显示晚上二十二点的电子钟,转头对“单挑”微微一笑:“很好。”
*
安室透第三次打开手机,没有短信通知。
十分钟前,他向晓千秋发了一条今晚不在家吃饭的短信,短信显示收到,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他很想给晓千秋打个对话,可他正在执行一项跟踪的任务。
安室透知道在执行任务时分心是大忌,但他无法控制。从刚刚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止不住地跳,听说这意味着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