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感受不到你的快乐,你就没有快乐的时候吗?”
“……当然有。但我的快乐是私人的……只有痛苦会传达给你。”温蒂说。
“和我讲讲?”
“……”
“我知道你不喜欢说你的过去,不过只让我承担痛苦,我问你你高兴时的心情,你连说都不肯说,”温知道该怎么说服温蒂,“这很不道德,对吧。”
“……对,我知道。”温蒂慢慢地说,“你想听什么?”
“没有限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温轻快地说,“我准备好了,请。”
温蒂沉默了很长时间,分不清她是在搜寻记忆,还是在衡量该不该告诉温这件事。
她终于开了口:“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可能五六岁的那个年纪,我有一个不太要好的朋友。”
这倒是新的,温想,她没在梦中看到过。
她问:“谁?”
“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算有。”温蒂模棱两可地说,“我这么说是因为人都会变的,她也会变。后来和我有联系的,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个朋友了。”
温催促她:“继续说啊,我在听呢。”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温蒂说,“她的性格和我不太一样,她更开朗,脾气也更坏,一点就爆。她是那种吵架永远会赢的类型,动不动就就把对方骂哭。”
“她也很够朋友,每次我被针对还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她都会帮我。我难过的时候她会安慰我,我生气的时候她比我更生气,我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她会陪我聊天。”温蒂越说越慢,“我很听她的话。一遇到我不知道怎么做的难题,我都听她的建议。”
温眼神奇异地注视着温蒂。
温蒂对这种视线很敏感,她警惕地双手抱胸:“什么?”
“我没感觉到任何正面情绪。这也不奇怪。”温说,“有意思的是,我感觉到很多负面情绪。”
恐惧,担忧,怒火。
大量的痛苦和毁灭欲,不过这两种在温蒂的情绪中从不少见。
少见的强烈到撕心裂肺的愧疚。
那么浓稠的愧疚,浓烈到让温都不适起来。
“不要说。”温蒂反应激烈地提高了声音,“不用告诉我!”
“……好好好,”温古怪地回答,“我也没打算说。”
温蒂的负面情绪那就太多了,她也不过是为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愧疚感震惊了一下,温蒂到底是对她那个朋友做了什么啊,不会是害得对方家破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