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乐趣不就是毫无意义!”温笑了,“如果每个人都为了某个确定的意义来到这个世界上,只能说明这个世界是可耻的的。人是人,人不是工具。”
温蒂挑眉:“你有时候也能说出一些似乎很有道理的话嘛。”
“我又不是真的蠢好吗?我只是对你很在乎的事情完全不在乎。”温认真地说,“讲真的你对我来说完全就不可理喻,但是因为我们在同一个身体里,我们的感官又能共通,所以我又能感受到你的想法。这感觉还……挺好玩的。”
理解一个原本完全不可能理解的人,这种体验确实好玩。
何况温蒂的经历十分丰富,她连痛苦都很好玩。
温蒂在坟前跪坐下来,温无所事事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为了防止自己手贱去抓挠身体,她把两只手死死地握在一起。
哥谭的湿气很冷,然而这种冷意却让她舒服了许多。
几分钟后,忍无可忍的温说:“你没什么想对你二哥说的吗?”
“没有。”
温觉得很荒唐:“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过来看他?就不能在心里默默怀念?”
“你当然觉得麻烦,他又不是你的二哥。”温蒂说,“但是他是我的二哥,我当然要过来,亲眼看到他的墓地。”
“他确实不是我的二哥,可也不是你的二哥。”温提醒道,“你自己的二哥在平行世界你忘了吗?”
温蒂说:“闭嘴。”
温哼了一声,真的安静了下来。
浓雾中,她的身影优雅地斜立着,身体像是即将起舞般绷得笔直,风衣的下摆追扑着她的小腿。
“可以走了吗?”
“不行。”
温只好换个姿势站着。
“现在呢?可以走了吗?”
“不行。”
温想发火了,可缩小版温蒂哭哭啼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无语地原地跺了跺脚,还是按下了这口气。
温蒂说:“……好了,我们走吧。”
温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蒂,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就这样?这就走了?”
“走了。”温蒂说。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她依然那么平静,好像无事发生过。
温真的爆发了。
“你有——病啊!你发神经啊!”她气得快窒息了,“你活得虚伪就算了,妈的,我才是真的无辜好吗!你折腾自己就算了,我是倒了什么霉才要跟着你一起难受!”
温蒂没说话。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疯的人?”温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你家的人也都挺疯的,这我承认,可你家里人也只是疯在对别人的态度上,我可没感觉出来他们像你一样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