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若是能够早点结束一切,将来就能安心与干爹干娘在沧南山上好好过下去,若是能早点结束……
叶题已转身离开,脚步声不多时便彻底消失,院落之中风声空寂,剩下宴夏一人站在树荫之下,黯然无措。
四象图不知何时飘到了宴夏的身侧,画像上的人担忧的看着宴夏,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宴夏盯着自己足下的落叶,喃喃着道:“这些年大爹爹一定过得很辛苦。”
可是纵然这样,她依然不愿见大爹爹离开。
纵然这十年来早已见惯生死,却依然无法接受别离。
“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能治好大爹爹的,对吗?”宴夏低声问着,却不知究竟是在问身旁的人,还是问自己。
闻北云几番欲言又止,终是提起精神道:“宴兰庭没那么容易死的,当初数百人围堵他,满天下的人想要杀他,都没人能取他的性命,他如今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宴夏紧盯着闻北云,将他的话当做了一切希望。
闻北云自己也说得有些没底气,但见宴夏这般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别担心。”
宴夏神色微黯,她早已不是当初三言两语便能够哄过去的小姑娘,但她却抿唇强自笑了起来,颔首道:“嗯。”
会好的,如今她能够去相信的,只有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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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罡盟尚未传来消息,对于鬼门的事情,五道也没再有任何行动,他们更多的是在暗中调度着各方的人手,而明面上看来,中原当中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也不会发生。
宴夏便利用着这段时间每日尽早将该做的事做完,随后便赶到宴兰庭的房中。
宴兰庭身体太过虚弱,自宴夏回来之后整整五天皆在昏迷之中,众人看着着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轮流照顾着他。
这天宴夏如往日般端着熬好的药进入宴兰庭房间,却没想刚走到桌旁,便听见熟悉的声音道:“汤药放下便是。”
这声音让宴夏倏然僵直了身子,然后她飞快转身看向说话的人,眼中顷刻已经蓄满了眼泪:“大爹爹!”
宴兰庭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披着一件宽大的衣袍靠坐在床边,他轻笑着应了宴夏这声唤,衣袖拂过身侧的床沿道:“过来陪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