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川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皱眉,“你怎么,说话这么……”
“这么难听是吧!难听的我还没说呢!”苏南倾越说越来劲,气的原地打转,背上都冒出了细汗,像只炸毛的小兽,逮着人就咬。
“你把我当什么了?那天在店里的时候我就不是个干干净净的学生了!今天就更不是了!怎么?把我看光了,你不想负责了?”苏南倾把羞耻心埋地里去了,借着这个机会,他想把前世的,今生的怨气全给发泄了,把虞川骂个通透骂个彻底。
虞川嘴唇紧抿,几乎要绷成一条直线,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可苏南倾这个状态,他的解释必定会成为又一个拿出来嘲讽的点。
可他想不明白,分明是某些人自己不穿衣服站在窗前的,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这怎么还成了他的错了,他还得负责了?
“你这是什么绝世大渣男?历史书上下几千年给你翻个遍能找出几个比你更渣的?嘴上说着对人小将军情深义重,到了现在都还是痴心不改念念不忘,结果转头就找个替身是吧!要不要脸啊你!真当你是鱼呢!七秒钟记忆?说你是鱼我都把这池子里的鱼跳出来打我,说我侮辱了他们。”
说到这,湖里的鱼当真扑通一声跳了出来,来了个鱼跃龙门。
虞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是没料到这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要倒的小男生这么能骂,自己一句话不答他都能骂这么半天。
“就你这种人,谁喜欢谁倒霉好吧。人家宁愿死都不愿意嫁给你是有原因的,不死还不知道被你侮辱成什么模样,死了倒还成了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他知道了能气活过来。好歹一堂堂大将军,被你当个女人娶了还弄得人尽皆知,生前用血汗洒出来的功勋就因为你而被毁于一旦,好名声没捞着这还遗臭千古了!”
“说完了吗!”虞川一拳砸向栏栅,爬山虎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他的表情复杂到像是一副抽象派的画。
苏南倾被他吼地往后缩了一步,紧接着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怕他,立马挺直了腰板还想再骂,可虞川没给他这个机会,转背就走了。
他骂舒坦了,早就想骂了。长久以来堆积在心里的怨气早就塞满了,虞川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缝触必炸的火|药桶,如今他把想骂的话骂了,心里的垃圾桶清干净了,今后也就不会炸了。
他的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看着虞川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股疲惫涌了上来,他无力地跌进了沙发。刚刚喂食过的麻雀站在栏栅上歪着头看他,身边还多了几个小伙伴一起看他,此起彼伏地叽叽喳喳,有些吵耳朵。可他却从那几声鸟叫中听到了两声熟悉的调子,他想起来一首曲子。
在渝南打仗时跟农夫学的小调,他学的不好,也记不清楚谱子,以至于后来吹出来的调子都是错的,别人都说难听,就他吹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