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砾小姐……”
细若蚊呐的自语阿砾没有听见,她转头就想要强行扒下了太宰身上那套沙色风衣。太宰瞬间猜出她想要干什么,摆出了满脸的不情愿,并且装出即将被恶人侮辱的羞愤模样,用双臂遮住自己平坦的胸口。
“不可以!快住手!砾小姐你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做这种事!”
“戏真多!还不快给我脱下!这里除了你有长风衣其他人就没有了!”
阿砾扬起小拳拳作出要怒捶他胸口的模样,隐约又被某些阴影支配的太宰这才放弃挣扎,生无可恋地被她扒下了风衣,给盖到只着寸缕的芥川身上。
长及主人脚踝的沙色风衣恰好能将对方盖得严严实实,这样就不怕第二天横滨日报刊登什么「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队长当街果奔」这种火辣新闻了。
这是她仅剩的一滴温油。
由于我方还有着伤员,阿砾无暇再管港黑那边的人,迅速和敦一起扶好负伤的泉镜花,跟同伴们回去了侦探社。
事务所里的人见他们回归很是高兴,不料看见其中一身血的和服少女连连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了?!”
将人送进手术室里给与谢野照料的阿砾转过来,小大人般叉腰反问道:“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居然让人质跑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在办公椅里的某位名侦探告知了真相。
“大家都很难办吧,因为她在之前说出了‘自己已经不想再杀人了,请让我去阻止他们’这种话啊。”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缓缓合闭,填补完全的门缝隔绝掉了探究的视线,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不想成为‘杀人’的那一方,而是‘救人’的那一方么。
注视着门后世界的阿砾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打量半晌,才收回视线不以为意地发出了某个音节:“哦。”
她循着方才的声音望去,在半空与乱步对上了视线,双方在这时都显得有些别扭。
“那你呢,怎么不过来现场?”阿砾绕起了自己的头发,努力去做着不在意的模样。
乱步咕咚咕咚喝着汽水,在一片酸甜漾开的间隙中,散漫地说:“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啊。”
(以前又不见有这么听话,反正肯定是嫌走路麻烦吧。)
明明是这么想的,阿砾的心情却偏偏做出了与这一想法截然不同的反应,变得像挂在枝桠上的彩色气球,仰望天空的颜色明亮又轻飘飘。
跟某个正在望着自己的竹马对视五秒,之后他们俩都默契地扭过了头,一个继续喝汽水,一个干脆转向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方向,努力掩饰掀起来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