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答应,叶妄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过身去,扬起马鞭,策马当先朝前奔去。身后一队护卫见他已经动身,朝着叶知礼二人拱手行礼,也策马跟了上去。
马蹄卷起阵阵风雪,一行人很快便连背影也消失不见。
叶云亭收回目光,吩咐车夫:“回吧。”
车夫驱策着马儿调转方向回城中。
齐国公府的马车与他们并驾而行,车窗边的殷红叶用帕子拭了拭眼泪,一抬眸,正看见叶云亭的侧脸。
想起儿子去云容的原因,她心中愤恨难消,指甲狠狠扣在手心:“这下你如意了?”
若不是叶云亭从旁蛊惑,叶妄如何会想从军建功立业?齐国公府家大业大,他只要坐享其成便是,哪里需要自己去拼去挣?
叶云亭侧脸,不退不避地迎上她的目光:“我本意,并不希望他去云容。”
云容局势不明,叶妄此时去,一旦殷家反了,他夹在中间,处境会十分尴尬,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殷红叶“哼”了一声,冷然道:“不论你到底想做什么,但你记着,妄儿东西,你抢不走。”
她红肿着一双眼,却还是一贯的跋扈蛮横。
叶云亭念在叶妄的面子上,并未与她再起冲突。他看了一眼对争端无动于衷的叶知礼,摇了摇头,道:“夫人以后会明白,我对齐国公府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说罢示意马夫加快了速度,不再与他们同行。
殷红叶看着哒哒远去的马车,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很。忍不住朝叶知礼抱怨道:“自从他入了永安王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眼中根本没有父母长辈。”
亏得妄儿临行前一晚,还苦苦求她不要与叶云亭为难,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哪个伤了他都要难受。
可她不去为难,也要叶云亭眼中有她这个继母才行!
殷红叶神情不忿,只是到底顾忌着叶妄的恳求,只能话里化外挤兑两句。
叶知礼眼神微闪,却是笑道:“你又何必与他争。如今永安王势头正强,我亦不能得罪,他要什么,给他就是。”
本只是随口一说的殷红叶神色一变,皱眉看向叶知礼:“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他要什么都给他……那、那这爵位呢?”
在她眼里,国公府的一切,都板上钉钉是叶妄的,岂能有旁人染指?
“这爵位,按道理本也该是他的……”叶知礼叹气。
殷红叶脸色一变,差点脱口而出“这爵位凭什么给一个外室子”,话到嘴边,堪堪忍住。她咬了咬唇,心知这话决不能当着叶知礼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