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寒怔了下，旋即唇边弧度扩大，轻笑道：“管家先生很有勇气。”
“苏慕寒，两年前，你在我给俞木租的公寓里说的结盟，是针对我的吧？”
聪明如姜青禾已经猜到了。
在装满监控的环境下，苏慕寒故意将那些话讲出来，并不全是说给俞木听的，更是说给他听的。
对方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引线，只是他直到现在才发现。
“你很聪明。”苏慕寒夸赞了他一句，接着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要瞒着管家先生和我结盟吗？”
手指把玩着脖颈上的银色素戒，苏慕寒对姜青禾承诺道：“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合作，我有信心消灭戚远的主人格，让你姜青禾彻底主宰现实世界的那具身体。”
“那你呢？”姜青禾一针见血地询问：“你也是他精神的一部分吧？如果我彻底主宰那具身体，你也要一并消失，这样的结果你怎么可能甘心？”
苏慕寒的声音很稳，回答了姜青禾：“我说了我只是想做一次导演，玩一场游戏，只要完成这个心愿，我甘愿消失。”
他说：“就像第一次这个世界结束时，我们玩的角色扮演。
“那个长发公主的故事，你是拯救公主的青年，我是巫师，管家先生是公主。我痛痛快快地将游戏进行到底之后，便心甘情愿地退出舞台。
“这次也一样。”他喊了少年的名字：“姜青禾，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你必定能如愿以偿。”
说完这些话之后，苏慕寒便静静地等着，留给姜青禾充足的思考时间。
客厅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声音充斥在静谧的夜里，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姜青禾的心头。
良久，他垂下眼眸，回答了苏慕寒：“好，我同意结盟。”
苏慕寒放下手机，在床上坐了会儿，而后右手向上，盖住半张脸，笑容从微小的弧度，直至越来越大，最后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他松懈了支撑身体的力道，滑倒在床上，放声大笑。
真蠢啊，姜青禾。
这下，什么都是他的了。
管家先生、一具健康的身体，从虚拟到现实，他可以站在阳光下，以戚远的身份去操控整个世界，得到任何他想得到的东西。
只需想一想，便觉热血沸腾。
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装了一颗子弹的左轮手枪，抵在太阳穴，苏慕寒伸出另只手，咬着指甲的尖端，感受牙齿摩擦指甲发出的咔咔声，额上渗出汗水，眸子里尽是疯狂和兴奋。
咔哒——
扳机扣动，一声空响。
脱力地在床上躺平，手枪滑落到地上，苏慕寒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眉眼间尽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