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木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上下点头,让他感受到。
魏君炀失去了视力和听觉,基本上已经无法走路了,只能依赖着俞木辨别周围的东西。
让人挨着山洞内、壁坐下,俞木在旁边给两人布置睡觉的地方,布置完了之后,抬眼便见魏君炀正在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石壁,唇角带笑,空洞的眼睛好像也有了些神采。
咽下喉咙里的哽咽,俞木吐出口浊气,压住心头的难过,走过去抱了抱魏君炀。
魏君炀便顺势搂着他的腰,把脑袋靠上去,感受他的呼吸和体温。
无声的世界里,能够触碰到眼前的人,便是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幸福。
*
两人在这里待到第四天的时候,系统告诉俞木,到明天早晨,时间便和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他死的时间重合了。
俞木表示明白。
一夜没睡,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俞木将魏君炀叫醒,在他手心只写了两个简单的字:日出。
魏君炀迷糊的意识慢慢清醒,他理解了俞木的意思,便由对方拉着手,迈过地上的石子,坐到洞外的大石头旁边。
俞木在他手上写:七年了,这次我们没有分别,我们都好好活着,我们在一起了,并且会永远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他一边认真书写着字,一边郑重地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魏君炀,我爱你。”
然后,倾身吻住了眼前的青年。
朝阳自天边缓缓升起,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一点一点儿地驱散了世间的黑暗。
呼吸声,心跳声,鸟儿的鸣叫声,风声……
在魏君炀的震惊下,他的听觉在逐渐恢复。
光亮自闭上的眼皮缝隙里钻进去,视觉似乎也跟着一并回归。
魏君炀心绪动荡,身体忍不住颤抖,俞木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便结束了亲吻,松开他,却见面前的青年紧闭着双眼,发抖的手心冰凉。
俞木抓着他的手,刚要写字询问,便听到魏君炀开口说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俞木。”
俞木手一顿,震惊抬头,看向魏君炀,却见对方已经试探着睁开了眼睛。
漂亮的桃花眼不再空洞,照进了晨光,也倒映出俞木难以置信的脸。
笑容扩散到整张脸,魏君炀上扬着嘴角,却流了眼泪。
他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地回应了俞木刚才在他手上写的字。
“我、也、爱、你。”
俞木呆呆地看着他,看了好半天,然后,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魏君炀抱他入怀,紧紧相拥,在晨光下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