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戚远穿的小洋裙都遮盖到脚踝，即使是夏天，袖子也很长。
后来换回男装，也都是长裤长袖，且轻易不在他面前裸露皮肤，那时候俞木就觉得戚远是因为体寒怕冷，他还说羡慕对方的体质，这样夏天就不怕热了。
如今想来，他好像忽略了很多细节。
而那些细节里便藏着戚远如今性格扭曲的真相。
“嗯。”俞木用两只手捧着魏君炀拿着草编小狗的手，给他焐热，“我相信你。”
他说，“魏君炀，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都知道你并没有那么坏。”
把草编小狗从魏君炀手里拿出来，俞木说，“送给我吧，我会好好珍惜你给我的每一样东西，绝对不会像你的母亲一样破坏它们。”
魏君炀与他对视，眸子里的感情不断变化，最终又缓缓沉寂下去，他点点头，回了俞木一声“嗯。”
得到应允，俞木把草编小狗拿帕子小心翼翼地裹起来，放到衣服内兜里的时候，魏君炀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嗯？”
“谢谢你。”
俞木愣了下，瞅着魏君炀认真道谢的模样，一颗心像是被谁猛地捅了一刀，疼的要命。
他别过脸，嘟囔，“这有什么好谢的。”
“小狗是我，你把我拿走了。”魏君炀挨近俞木，把余下的狗尾巴草递给他，对他恳求，“所以礼尚往来，你也给我做一个小兔子吧。”
俞木瞥一眼被他拧巴的烂七八糟的狗尾巴草，尴尬道，“我做的丑。”
“没关系啊。”魏君炀笑，嘴欠道，“反正小兔子代表的是你，丑也是你丑。”
“……”
俞木想揍他了。
最后俞木还是给魏君炀做成了一个小兔子，虽然做的歪七扭八，可魏君炀还是当个宝贝一样贴身收着，嘴角都快上扬到天上去了。
俞木瞅着这只傻狗子，直叹气。
他想，重来一次，魏狗子可真是彻底地钻到他心里来了。
*
五日后，马车抵达赤水城，入城后一路向北走，最终停在风剑山庄门前。
下车前魏君炀把三年前就打造好的半张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
他这是在履行自己之前对俞木的承诺，不让外人看这张脸。
俞木上下打量着身边的魏狗子，还有点不太习惯他的装扮。
白玉冠，白衣袍，白靴子再加上一个银面具，在阳光下着实刺人眼，喜好穿黑色的俞木和他走在一起，简直成了黑白无常，大白天出来索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