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他俯身,本该亲他的某人突然伸出拇指和食指,狠狠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嘶——你干嘛?”魏君炀伸手去摸脑门,却把手上的面沾到了额头,着实狼狈,语气也带了些失望和委屈。
他想要亲亲。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被戳中心思,魏君炀蹭了蹭额头上的面粉,嘴硬否认,“不是。”
“行,那不亲了。”
“哎?”魏君炀桃花眼都瞪圆了,错愕地看着俞木,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
俞木踹他一脚,“去做月饼,做完了再亲你。”
“你别动不动就踹我行不行?”魏君炀瞅着白色外袍上的灰尘,发愁。
“我这刚换上,一会儿又得洗。”
魏君炀这个人衣服向来自己洗,断不会交给下人动他的衣服,所以只要俞木给他踩脏了,他就必须动手洗,而且还会弄那种特别麻烦的熏香,这也是俞木总能从他身上闻到花香的原因。
相当骚包。
“你怎么这么爱穿白色?”俞木挺不解,他伸手,“你看看我一身黑,能穿好几天,踹个十脚八脚都看不出来,哪用得着你这么在意。”
“我要像你一样,早就臭了。”魏君炀呛他一句,回身继续做月饼,一边说,“因为我觉得白色干净,穿上白色的衣服,我就觉得我这个人也干净了。”
“你不穿白色也干净啊。”
都干净出洁癖来了。俞木心想,他就没见过魏君炀这么讲究的男人。
“我……”魏君炀揉着面,轻声说,“不干净。”
“啊?你说什么?”他声音太小,俞木没听清。
魏君炀抿了抿唇,回他,“没什么。”
魏塘当年被废了之后,并没有放过他,而是越发变本加厉,他被灌过、药,关在小屋子里,魏塘便逼着他自己wan后面,还会摸、他,虐待他,用鞭子,用手指,用玉势,用珠串……
十二岁到十六岁,整整四年,他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他那时候就想杀光身边的所有人,这样他才能站在阳光下,成为一个活人。
就像他曾经对俞木说过讨厌自己的这张脸一样,魏君炀也讨厌他这具肮脏的身体。
他如今这般讲究,这般爱干净,也不过是想遮掩自己曾经的不堪罢了。
这些,他并不打算和俞木说。
他觉得没有必要让这个人了解那个肮脏的、没有尊严的自己。
*
夜里,魏君炀做了一桌子菜,摆在小院桂花树下的石桌上,给两人都倒上酒,酒香菜香混着花香便飘满了小小的院子。
魏君炀手握酒杯看身边的俞木,半晌,勾着唇角笑起来。
“真好。”他说,“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