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缩在过大的衣服里，手掌抚着俞木的侧脸，另只手则绕到自己脑后，将发带解开，那一头柔顺的长发便在背后铺散开，如墨黑色的瀑布，蕴着浅淡的月光，魅惑天成。
他凑近俞木的脸，声音却没有变，依旧沙哑撩人，与他问，“相公，我好看吗？”
好看……
真的好看。
俞木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
他回答，“好看。”
夜九澜坐起身，俞木被他逼着坐直。
细白的手捧着他的脸，男声女相的青年笑起来，颊边的梨涡浅浅，他满怀期待地问，“那你爱上我了吗？”
——师尊，我想试试。
——试什么？
——试着让你爱上我。
在天界时，夜九澜说的话在脑中闪过。
俞木被他这样认真的视线注视着，心头猛地颤了颤。
他觉得爱这个词太大了，太宽了。
他没有认真地对谁说过爱这个字。
走过了四个世界，他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心动，也承认弯了。
但现在，他觉得还不是时候，不到能够赋予承诺的时候。
在他眼里，爱是重量，是责任，如果哪一天他可以对某一个人说出我爱你的时候，那他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而且他还有最后一个世界没有走完，心底的谜团也没有解开，他没有资格做出承诺。
这样想着，他却没有直白地拒绝夜九澜，而是用自己的手覆在对方的手上，对他说，“小九，你再给我些时间吧。”
但是我快没有时间了，师尊。
夜九澜暗金色的眸子划过落寞，转瞬即逝，他回了声好，接着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俞木说。
“你就这样坐着，别动。”
“？”
“闭上眼睛。”
俞木有点疑惑，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感觉到唇上一软，夜九澜吻住了他。
他心下一松，明白原来这小子就是打得这样的算盘。
大概是打着补偿的心理，俞木搂过夜九澜的腰，另一只手扣在对方的颈后，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有了感情的亲吻就容易出事，而且夜九澜现在又是这么个漂亮柔弱的模样，等俞木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人压倒在被子上了。
心里顿时一囧，俞木干咳着松了手，却注意到夜九澜在他离开之后马上别过头用手把眼睛给捂住了。
然后，他发现漂亮的青年咬着下唇，躺在乱发与宽松的衣衫间，身子微微颤抖，竟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脸了。
俞木一惊，一种好像欺负了良家少女的自责感油然而生，他抓了抓头发，忐忑道，“小九啊，怎么了？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