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炼虚期的龙神就顿住了。
云桑也曾是剑修,只是到了他这一地步,无需实体剑,万物都可凝结成剑,然后这份警告白京河龙神收到了,他搞不明白这哪里来的大能,明明是那名女子赌誓在前,他也最恨人类常常说话不算话的个性,可如若这位大能非要插手,他也打不过,龙神只能暗暗咬牙,夹着硕大的尾巴,潜伏回河中心了。
龙神遁走了,没了威压加持,凶锐无比的水柱炸开,变成了漫天雨雾,砸在船只众人身上,生疼得很。唯有云桑不受影响,他被人呵护得很好。
秦妙妙也顺势跌入河底,她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惊恐地大叫师尊、师兄,被呛了好几口河水,结果慢半拍才发现河水已变回风平浪静,炼虚期的杀气已经消失无踪了。
她这才喘过气来,惊魂未定地被拉上船,被师兄师姐们温声安抚。她期期艾艾地用目光看着君师兄,却见他非常直男地观察水下动向,完全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温情给她,她更加难受了。
所有人也松了口气,虽然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脱逃的,但也许是后遗症,接下来的行程变得沉默寡言。君儒山掐指再算,发现有一股渡劫期的剑意插足,龙神才会放过他们。
君儒山也同样不知道,这股剑意从何而来,仿佛有一个大能暗地相送,可不妨碍他忌惮,要知道仙人前辈斗法,遭殃的永远都是小辈。
之后回到仙门再无波折,仙羽城是一座气势巍峨、闹中取静的城池,俯瞰芸芸众生,充斥着仙家气象。云桑眼里浮现淡淡的怀念,这座城倒是比他当时信手建立的地盘,大了一圈。
内门弟子早就习以为常,新招弟子却满眼震撼,广场外此刻已聚集了上百名新招弟子,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没有多稳重的性格,正叽叽喳喳满怀期待。
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在入门之前,所有弟子都要接受一颗石头的对他们灵根和资质的检验。每一年凡间都有无数少年会被招纳,他们怀揣着求仙问道的梦想,可却被一颗问仙石挡在墙外,划分出三六九等。
天资聪颖的会被各峰长老收为内门弟子,算是鲤鱼跃龙门,资质一般或者较为逊色的就在外门修炼,观察一番再做分配。
内门弟子待遇极好,每月会得到下放的丹药、灵石,得到的教诲也来自长老前辈、而外门弟子再分为修炼弟子和负责种地、做饭干活或者打理宗门产业的仆役弟子,偏偏这些不得不认命的弟子都是不可或缺的宗门材料,他们必须以自己的血肉作为养料,供养着一个庞大的仙宗。
这其中规则,倒是比千年前他肉身陨灭时完善,但又不完善,埋下了会互相倾轧、注定要往上爬的祸根。云桑暗忖着。
他思索时的侧脸落到君飞夜眼里,他不知道阿云在想什么,可心中却微微一动。他还没伸出手,比他更诚实的是自己的本命法宝,恨水剑直接就飞了出去,用刀鞘蹭了蹭云桑的手,希望对方抱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