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劝了很久,都不如云桑这句话有用。
因为俞星空想起了,自己起码父母安康健在,可这个将她从魔窟拯救出来的少年,却无父无母。她比这世间的多少人幸运,可她为什么会稀里糊涂将人生的牌打成这样呢?
许是一时间的情感触动,俞星空拨打了电话。电话那端的人来不及吃惊,听到女儿近期的遭遇,也跟着泪流满面,“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燕尘的事情就比较严重了,涉及金额巨大的绑架案,不管是A市警察局或者当地警察局都不敢马虎。人质平安归来,接下来的事情无需云桑参与,自然会有人接手,他们不顾燕小少爷抵触的情绪,叫来救护车。
云桑识趣地离开了。
警员拦住了他:“云同学,你留个电话号码吧,你帮助我们破案,还救了人家孩子,家长也许会想亲自感谢你,我们局里也想给你安排一下表彰。”
云桑正好也不是那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人,不过他本人没有手机号码,只好给警局留了个村长家的座机号码,就回到山上。
山间九月爱吹风,云家的那几亩地还需要他去忙活,继承原主的记忆后,云桑可是很忙的。
劳累了一天,他回到那小破砖瓦房,先给自己打了水冲澡。香皂是小小一块,云桑找半天没发现洗发水,只能将就,用这块贫瘠的香皂一起洗了头。
他对家里的贫穷有了新的认知,决定明天下山去买洗发水,而后就安然地合眼睡了,仿佛这一天什么波澜壮阔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与此同时,第二天小山村的街道上。
经受不住泥泞崎岖的道路,两辆早已被剐蹭得面目全非的豪车被迫停下,司机无奈道:“先生,前面是窄道,车实在上不去了。”言下之意,你们只能自己走路上山了。
车后座的人只能一个接一个的下车。
小山村很穷,矮屋杂乱,墙上还贴了不少卖药、□□、不孕不育包生儿子的小广告,连电线杆都是倾斜的。泥泞的道路上不止是泥,还有牛羊走过留下的排泄物。
那臭气熏天。
下车的几人拿出帕子,克制不住地捂住口鼻,忍住想呕吐的欲望。
路过的村民穿着过时、精神面貌很沉闷,皮肤黑红粗糙是他们普遍模样。
付美瑕想的挺多,在这样地方长大,她的儿子样貌想必也差不多,但到底是她当年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她难免痛彻心扉,“那孩子长期在这里生活,一定吃了很多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