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默念矜持些,林莫便听见陈老开口。
“我只是在做出合理的选择,老观楼的演出本来就是咱们四个戏班一对一天的登台唱戏,今儿个,是在你们南台戏班登台时出了命案,又不是在我们庆雅戏班出的。”
陈老皱眉哼道:“没责怪你们拖了后腿,已经很不错了。”
薛卓临忍不住道:“老爷子,这可是命案啊。”
而且是很诡异的案件,这位陈老爷子的心咋就这么大呢。
陈老不耐烦:“少给我说没用的话,老头子是从战乱里抢命活出来的,当年也爬过尸体坑,什么死状没见过,什么情况没遭遇过。”
“他们南台戏班惹的事,甭管是为财害命或寻仇报复,都不应该拉扯着我们庆雅戏班也跌跟头。”
林莫不禁道:“话不是这么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刚才也讲得很清楚,与您老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并不是南台戏班惹祸。”
“只能说哪方更加的不幸倒霉,今儿个第一天,恰巧是南台戏班登台演出,若换成你们庆雅戏班,不定得死多少个人呢。”
陈老被林莫的一番话气的吹胡子瞪眼,脸色黑沉道:“为什么轮到我们庆雅戏班就得死多个人?!你这个后生,注意点说话!”
林莫:“因为我肯定不乐意捧场去看庆雅戏班的戏,没我在,死的人就多。”
老观楼的售票方式是按照所演出的戏曲进行售卖,南台戏班敲定的曲目是《牡丹亭》、《贵妃醉酒》、《锁麟囊》三个,共计六十多场,每隔三天登台,直到演完为止。
中间这三天就是海棠戏班、庆雅戏班、大全福戏班的场次。
如果没买另外三个戏班的曲目,自然不可能去看。
不过,四个戏班联动购票的方式更便宜,一些老戏迷便会忍不住都买了。
林莫话一说完,室内为之一静。
陈老脸色已由黑沉转为铁青,泛绿的那种。
唐衍初、湛闻霜眼里闪过宠溺的无奈,仲泞则低下头,嘴角勾起。
韦肖骁目瞪口呆。
毒啊!林大师说话好毒。
但回过神,又咂摸过味儿来,林大师说的没错啊!是在情理之中,没有他在,照长|枪唰唰下落的速度和力道,猝不及防之下可不就得多死几个。
薛卓临等人也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因为你救了李班主吗?”
林莫看过去,是陈老的孙女儿陈奚伶在说话。
她自进楼后便安安静静的,容貌温婉秀丽,身段儿婀娜,穿着白底碎花裙,与韩舒烟完全是两种风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