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可惜顾陵和东逸明折腾了半天，醉了个寂寞。
*
裴宿坐上宋亭砚的车，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这条路怎么那么眼熟，今天好像来过一趟了。他降下车窗，夜风带着海边吹来的潮湿和淡淡咸腥漫入鼻间，他眼尖的看到那块熟悉的指路牌。
扭过头，他问宋亭砚，“你和裴枫说好的？”
宋亭砚倒是也不反驳，他点了下头，轻声道，“趁着驾照还没过期，带你出海看星星去。”
裴宿：“！”
星辰号很快就驶离了码头。
裴宿趴在栏杆上，望着浅浅灯光下卷起的浪花，深色的水面混着白，码头越来越远，到最后便只剩了小小的一块阴影，隐藏在遥远的远方。
他回头，宋亭砚迈步走了过来。男人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一边，白衬衣松松垮垮，袖口卷起露出了小臂。他学着裴宿的模样，靠在一边。
今天天气好，抬头便是漫天星河，低头是深海，两者的颜色几乎将整个世界都融为一体。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
“宋亭砚。”裴宿望着远处的星空，眼底印着一片光，“我记得我妈妈生病后有一天说要带我看星星，我和我爸妈还有很小很小的裴枫就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那天大概也是老天给面子，星空漂亮极了。
裴夫人身体孱弱，撑不了多久，尽管她很想再抱一抱自己的大儿子。没有办法，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拥住大儿子的肩膀，指着远处的星星说：“以后妈妈就是那颗星星，会一直陪着我的小星星。”
裴宿当时带着笑脸应下。
可他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顺着栏杆慢慢挪过去，轻轻握住了宋亭砚的手指，他带着宋亭砚指了指很远很远的星星，轻声道：“宋亭砚，你看那里的星星，她好亮。”
“嗯。妈妈也在看。”
“裴枫告诉你的？”
“爸说的。”宋亭砚望着远处，声音愈发温柔。
他将裴宿按入怀中，裴宿便抱着他的腰闷声闷气的道，“妈妈今天也一定很开心，她在祝福我们。”
“嗯。”
…
游艇顺着水流的方向轻轻飘动，船舱内，银戒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低喘和喘息逐渐弥漫整个房间，裴宿的手指紧紧拽着床单，指关节泛白。
他将自己埋入柔软的枕头里。
男人的手缓缓握住他的手，十指相交戒指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星星，订婚快乐。”
裴宿疲惫地从枕间露出半张脸，一巴掌软趴趴的呼在了宋亭砚的手臂上，却还是低声说几个字：“同喜同乐。”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