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大阿哥惊讶,“这名次,属实不错。”
容歆点头,容敬确实比容誉更有天赋,不过两个人都能在加冠之前考中举人,已是极难得的。
大阿哥暗示道:“莫要跟着举子们胡闹,他许是还会再进一进。”
“您是说……”容歆问得是近几日考生们为舞弊闹腾起来的事。
大阿哥微微点头,“无论如何,一群读书人靠笔杆子成不得气候,只会惹怒皇阿玛。”
“我替我弟弟谢过您,至于我,便不与您客气了。”
马车又向前行了一刻钟左右,两人互相道别,大阿哥下马车回府,容歆则是继续向城外走。
仁昭山下,容歆一见到容盛,便立即问他父亲母亲的身体情况。
容盛面有悲色,“娘喝过药便有所好转,爹……爹他还是人事不省。”
“刘太医如何说?”容歆与太医院不少太医熟识,她以私人关系请刘太医帮忙为容大和丁氏诊治。
容盛摇头,抬袖掩住脸,垂泪道:“太医也无力回天。”
容歆心中憋闷,长长舒出一口气,未能缓解,便暂时不理,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容盛,“你这性子,在家里恐怕要强撑着,哭吧,我这些日子,便待在山上。”
容盛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便真的站在台阶上放声痛哭起来,来往有书院的学子路过,皆向他投以目光。
无论那些年容大对容歆如何冷漠,他对容盛这个儿子,从没有半分不好。
容歆抬头看着台阶尽头的书院大门,安静地等他释放完所有的情绪。
“姐姐难得出宫来,本不该惹姐姐烦忧。”容盛猛烈地情绪稍稍得到控制,鼻音极重道,“只是我……”
他说着声音又带上哭腔,容歆理解道:“我知道,不必说了,整理一下,咱们便上山。”
两人走上台阶,容盛先到井边打水洗脸,然后才和容歆一同,回到家中。
刘太医还要回太医院当差,诊治完留下方子,便有一位城中的大夫继续医治容大和丁氏。
容歆进屋后,父亲容大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便又去另一屋看母亲丁氏。
而丁氏一见到容歆,失声痛哭,“你可算是来了,见见你爹最后一面……”
容歆走到床榻边儿上,丁氏立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松开。
“娘……”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