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点头,走到东珠身边,牵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石华善的二子石文焯担心地看了一眼阿玛,还是暂且出去招待皇长孙和格格。
“可是……太子殿下有话……交代容女官转达?”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要喘三口气,虚弱至极。
“容歆稍后所说皆为我一人之言,并非太子殿下之意。”容歆冲着病榻上的人微微倾身行了一礼,歉道,“倘若冒犯了额驸,还请额驸恕罪。”
石华善方才当着皇长孙和格格的面,生恐吓到二人,一直强忍着不适,此时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胸口艰难道:“容女官言过,直言无妨。”
生老病死面前,人皆平等,从无例外。
容歆闭眼片刻,再睁开眼时,眼神中尽是坚决,“太子殿下忙于朝政,未能抽出空闲前来探病,但一直关注着额驸的病情,陆陆续续送了不少好药材到府上。”
“请容女官代老夫向太子殿下道谢。”石华善一口气说完,急促地喘息不止。
容歆便不再拖拖拉拉,直言不讳道:“一直听太子妃说,她未嫁之时,极得额驸宠爱,我今日的话或许是在强人所难,但请额驸哪怕是为了太子妃也一定要好好养病,否则太子妃孕中听得噩耗发生意外,皆不是府上和东宫乐见的。”
石家对太子的重要性已无需多加赘述,容歆只不想太子妃像当年的讷敏一样,因为未能见到疼爱她的祖父最后一面,遗憾至死。
但如果真的不随人愿,那届时便只能看太子的决定了。
而后,容歆向石华善告辞,在外间和石文焯寒暄几句,便带着皇长孙和东珠去了大阿哥府上探望大福晋。
大福晋因为再次怀孕心情极佳,气色不错,热情地招待着三人。
但此时天色已不早,容歆转达了太子妃的问候,便直接道:“先前请人放在府上的东西,我一并拿走。”
大福晋立即教人去取,随后关心道:“额驸的事,瞒得住太子妃啊?”
“尽量瞒着,倘若额驸实在撑不住……”容歆叹了一声,道,“恐怕太子殿下也不忍心教太子妃见不到祖父最后一面。”
大福晋是真的与太子妃亲近,实心实意地期盼道:“希望额驸病情能够好转。”
容歆点头,“希望如此。”
稍后丫鬟捧着一个盒子回来,容歆命小太监接过,然后便带着皇长孙和东珠离开大阿哥扶,返回宫中。
今日的事,他们早早便商量好该如何与太子妃说,肯定不需要担心东珠会漏口风,只容歆和皇长孙仔细对好说辞,便完美过关。
好在这一日之后,石华善的病情并未恶化,不管是皇长孙和东珠的功劳,还是容歆的话使他听进去了,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
而另一件更大的好事,便是清军对准噶尔大胜,并且噶尔丹病死于科布多,一代枭雄最终落寞收场,准噶尔大患咱消,京中百姓自发庆贺,更是在大军班师回朝时,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