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厨房的手艺一般,面不算好吃,不过容歆本就没教他们多准备,因此还是吃完了。
她吃完面,便到小花园中散步,围着假山,踩着石子路一圈儿一圈儿的走。
到这一步苏州民乱,想必太子的计划才正式开始,而事起,太子便真的再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如今容歆担心的便是,以康熙的敏锐,太子究竟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目的。
从她知道太子所为时,理智便告诉她,很难。
康熙对江山的掌控,便如他对后宫的掌控一般,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不能脱离掌控,兴许苏州便有康熙的亲信,或者大阿哥带去的侍卫中,便有康熙的人……
经希应是个稳妥的,否则太子不可能教他亲自去苏州,然而凡走过必会留下痕迹,只有有心人细心查看,难保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大阿哥不就发现了吗?
如此一来,该想的便是太子可有后路。
康熙现下对太子,既骄傲又信重,也是真的有父子之情,倘若他果真察觉到了太子的做法……十之八九会震怒失望,却不会将太子锤死。
一阵夜风吹来,容歆拢了拢披风,越发的没有睡意。
太子在康熙面前,总归是处于被动地位,便是没有这一次的事,难保不会有旁的事触及到康熙的神经,不该总是奢望康熙对太子仁慈。
“呼——”
容歆看着口中呼出的白雾,喃喃:“看来等回宫之后,得去见见康熙,许久未见,还怪想念的。”
这一夜,容歆睡得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用完早膳之后,便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大阿哥府邸。
大福晋见她连着两日过来,甚为奇怪。
容歆则是极淡定道:“我昨日去看了我亲弟弟,受他邀请,便未回宫,是以今日才又到这儿来了。”
大福晋一听,劝道:“您怎么不在家中多待个半天,我这儿没什么事的。”
“我多年在宫中,回到家中面对亲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便以您为借口,早些出来了。”
“姑姑竟也有此时吗?”大福晋掩唇一笑,道,“我还当姑姑最是稳重,世间没什么能教姑姑为难呢。”
“我又不是那菩萨,拜一拜便万事皆能解决,只不过是自我开解罢了。”
容歆昨晚上就吹着冷风自我开解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没什么大用,但确实教她起伏的心绪又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