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他如此,叮嘱道:“直接回宫,莫要再胡闹。前次你和胤禛乱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不可再有第二次。”
“太子哥哥知道?!”随即,三阿哥想到什么似的,瞪大双眼,自责道,“难道皇阿玛竟是因我责备了太子哥哥不成?我……我……”
太子打马欲走,瞧见他睁得溜圆的眼睛中满是内疚,勒住缰绳,宽慰道,“莫要多想,与你无关。”
“太子哥哥莫不是在骗胤祉吧?”三阿哥眨了眨眼,眼圈泛起红来,“皇阿玛不随咱们一同回京休养,是不是迁怒于太子哥哥了?”
太子听着他一句一句的“太子哥哥”倍感头疼,无奈地解释道:“确实与你无关。”
“真的?太……”
太子抬起手,止住他的话,“以后叫我二哥。”
三阿哥懵懂地点头,“是,太子二哥。”
太子嘱咐侍卫送三阿哥回去,然后便不再与他多说,径直往赫舍里家去。
太子和三阿哥回京,一早便派人快马加鞭向宫中通报,想必朝中大臣们也尽皆得到了消息,更何况索额图等人时刻关注着太子。
太子一到赫舍里家,侍卫敲响门,很快便被迎进去,索额图更是一改对他人的傲慢,亲自出来迎接叩见太子。
“殿下,皇上圣体可有大好?”
太子并未回复,而是直到上茶的侍女离开,才反问道:“皇阿玛已无大碍,难道此时你还不知道吗?”
索额图自是已经得到行宫的消息,不过是问候皇上病情以示挂念罢了,而他听太子如此问,也只好脾气地笑了笑,随即又向太子打探道:“殿下,皇上怎地未回朝养病?”
“你擅作主张前若是先了解清楚,恐怕此时便在城外迎皇阿玛圣驾了。”
索额图立即道:“殿下,臣所作所为皆是为殿下,倘若何处不妥,臣定然多加改正。”
太子注视着索额图的脸,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如此振振有词,属实是个人物。
只是索额图太过有恃无恐了,如今看来,已是反噬到他身上。
太子不能继续容忍下去,便轻声道了一声“叔祖”。
这是太子头一次按照亲缘称呼他,索额图诧异地抬头,“殿下……”
而太子也不故弄玄虚,开门见山道:“我称您一声叔祖,便是未曾否认过母族,可您在朝中效力多年,但凡真心实意为我考虑,为何要这般陷我于不义?”
索额图闻言,眼中流露出心伤之色,“殿下此言又将臣的一片忠心置于何地?”
太子未被动摇分毫,声声质问道:“既是忠心,为何要违逆我的意愿?我是否告知过你,不要自作主张?现下你私制龙袍之事,皇阿玛已知晓,你又预备如何收场?”
索额图依旧镇定道:“殿下,莫说臣并未真的私制龙袍,便是制了,您身为储君,臣亦可上折请皇上允您着明黄太子朝服,此乃顺应天命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