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梳洗完还未来得及面见伴驾的大臣们,便听闻皇阿玛昏阙,一慌,即刻赶至皇阿玛寝室。
三阿哥萎靡不振地站在寝室一丈外,见太子过来,委屈地叫了一声:“太子哥哥……”
“方才还好好地,为何这一会儿便出了事?”
三阿哥不敢吭声。
这时,梁九功走出来,对太子恭敬道:“太子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皇阿玛可好?”
梁九功答道:“御医刚为皇上诊脉,并无大碍。”
三阿哥眼巴巴地盯着他,“皇阿玛可有提及我?”
梁九功一默,随即笑道:“还是请三殿下先随宫女去梳洗吧。”
太子进寝室之前,不解地看了一眼三阿哥,而随后,太子便知道了三阿哥为何那般。
“你可知胤祉带着胤禛在宫外闲逛?”
“回皇阿玛,儿臣知晓。”太子也不等皇阿玛问,径直答道,“为弟弟们授课的老师卧病在床,三弟向儿臣请示出宫探望,儿臣应允之后,又另派侍卫暗地里保护他们二人,侍卫回宫便向儿臣禀报了。”
康熙眼中的怒火稍减,却仍面无表情道:“你身为兄长,怎可如此纵容弟弟?”
太子也不辩解,“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太子良久,忽而对梁九功道:“你出去。”
“是。”梁九功退出寝室,守在门外。
室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康熙问道:“为何失态?”
太子敛眸,诚实地答道:“自儿臣得知皇阿玛病情,无一刻不在担忧,担忧皇阿玛身体,担忧前线战事,担忧儿臣无法使江山稳固……”
太子的肩膀微颤,“儿臣愧对于皇阿玛教诲,但见到皇阿玛时,儿臣确在心中庆幸,以至于一时无法自控。”
太子纵是天赋卓绝,正式入朝也才不过三年,而他能力的出众,教人险些忘了他的年龄。
他少年时未尝分毫艰难,如今骤然面临压力,即便努力抗起责任,心中又如何能没有慌乱。
康熙叹了一声,道:“前日,有人向朕密奏,说索额图为你制龙袍皇冠……”
太子双膝落地,誓日指天道:“儿臣绝无此心,请皇阿玛明鉴。”
康熙自打见到太子和三阿哥,折腾一番,身上反倒轻松了些许,看着太子道:“索额图为人如何,朕多年来十分清楚,朝中许多大臣亦是如此,任用他们皆因朕自信能够掌控他们,可太子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