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明显是有人对太子和大阿哥怀有歹心,遂容歆也不敢教人知道太子身穿护心甲之事,万一那歹人得知,继续去追杀他们,恐怕才是真的性命有忧。
而梁九功听得容歆所言,眼中一喜,也顾不上管她,匆忙回到帐中,在皇上耳边轻声回禀容歆的话。
康熙闻言,眼睛一亮,即刻看向经希,追问:“你再准确地与我说一遍,太子伤在何处。”
经希忧心忡忡道:“回皇上,几个侍卫皆言,是正中后心。”
康熙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对梁九功道:“将容歆叫进来吧。”
容歆进得帐内,得知经希的话,心也松了几分,“皇上,奴才命人在太子的马包中,放了伤药、干粮和一些简单的工具。他们纵是没有太多应对此事的经验,但皆聪慧非常,想必不能独自回来,也可平安等到侍卫们寻到他们。”
她已经习惯了,便是做不了旁的也要在小事上不出差错,绝不允许意外发生。
从前可能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可此时看来,很有必要继续保持下去。
而康熙因为容歆的话,脸色终于不再那般沉重,语气信任道:“他们兄弟二人必定会安全无虞。”
容歆点头附和,犹豫片刻,还是道:“皇上,不亲眼见到太子和大阿哥平安无恙,奴才这心里便踏实不下来,可否准许奴才去太子失踪之地等候?”
康熙现下也不嫌容歆捣乱了,应允了她的请求,又在她出去之后,冷声道:“既是如此,也该查查究竟是何人胆敢下此毒手了!”
与此同时,围场深处某片山脚下——
太子和大阿哥的马一路漫无目的地疯跑至此,早已迷失了方向,索性马终于停下时,除了大阿哥摔下马,两人皆未再受其他过重的损伤。
“大哥,夜渐深,此处恐怕不安全。”太子跳下马,仔细查看周围。
大阿哥靠在石壁上,并未回复。
太子想起他手臂受伤,连忙翻找马袋,天黑,他只摸着形状找出一瓶药,根本来不及看,径自到大阿哥身边为他上药。
“啊——”大阿哥惨叫一声,“太子!你是见不得我好,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
“我好心为大哥上药,竟还落了不是不成……”太子说到后来,忽然想到什么,找出火折子,借着亮光一看,可不正是蓝色瓷瓶吗?
不过错已经错了,太子当然不可能自曝,遂又理直气壮道:“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效果极好,若是大哥实在怕疼,我再去找找,应是还有旁的伤药。”
大阿哥本就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上,更是满头冷汗,但他绝不可能在太子面前认怂,便勉强冷笑一声,外强中干道:“上!我再喊一声,就叫你‘大哥’。”
明明四下无人,漆黑空旷,可怕至极,太子却是因他的话起了些兴味,一挑眉,趁大阿哥不注意,猛地在他伤口上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