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太子眼神中有些担忧,等容歆自信地点头,这才对准噶尔部的使者道,“可愿我身边女官敬使者几杯酒?”
容歆带着几分挑衅地语气道:“宴上的玉酿琼浆味淡,想必是难以教使者大人尽兴的,不若上烈酒如何?”
那使者上下打量了容歆一眼,忽而哈哈一笑,大嗓门儿道:“我布日古德如何能怕你一个女人?拿酒来!”
容歆因为他的名字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如常,淡淡地吩咐侍女:“去取了烧刀子来。”
侍女刚欲退下,容歆又叫住她,道:“使者大人既是喜欢大口喝酒,再拿两只碗来。”
“是,容女官。”
周遭人眼神若有若无地投向此处,容歆皆不在意,一甩前摆跪坐在地上,神情淡定地稍稍理了理她夏日里尤其宽大的袖子。
“呵,中原的女人可真是麻烦。”
容歆调整袖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冲着瞧不起她的人温柔一笑,“您说的没错。”
第89章
“女官,酒来了。”
两个侍女各自捧着一坛酒跪在容歆和准噶尔使者布日古德的身侧,随后在小几上放了两只碗。
容歆冲着准噶尔使者一拱手,笑道:“远来是客,这第一碗酒我为使者斟,望您宾至如归。”
布日古德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毫不客气道:“中原的人说话怎么都是这么文绉绉的?真是不爽利!”
容歆立即从善如流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使者大人喝好。”
“我又不是听不懂,还用你这女人再说一遍?”
这噶尔丹使者浓眉大眼,胡子拉碴,且还肌肉壮硕,往那儿一坐有一个半的容歆宽,但再粗犷的外表也掩饰不了他的反复无常、捉摸不定。
容歆脸上客套的笑容微微收了收,伸手欲拎起近处的酒坛。
侍女忙捧起酒坛,声音些微有些发紧道:“女官不必亲自动手,奴婢二人服侍您和使者大人。”
容歆并未注意她的异常,只她也懒得跟这噶尔丹使者客气,便随意地点点头。
两个侍女为两人的碗中倒了酒,又周到地端起来呈给他们。
布日古德从侍女手中拿过酒碗便仰头一口饮下,其间酒水顺着他的络腮胡子,他也只落拓地抬起胳膊一抹,然后便翻转碗,碗心正对着容歆。
“你现在退缩也不晚,我可没有中原男人的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