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百遍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又要在他们回京前抄完,遂太子便在回到下榻处后,道:“不若到了舞台上,我和姑姑一同抄佛经。”
“使不得。”容歆便是心里堵得慌,却还是坚定地拒绝太子道,“既是皇上罚我的,理所应当该由我来抄,只是恐怕没多少时间常伴您左右了……”
她语气如常,但不知为何,太子就是从中听出一丝丝郁闷。
太子心里,姑姑一向都是从容淡然地,没想到这一遭出宫,竟是教他见到了许多姑姑不同的一面。
遂他忍着笑意,道:“抄佛经是为百姓,姑姑为超度,不若我为百姓祈福早日度过危机。姑姑便不要与我争了。”
他都这么说了,容歆自然是只能让步。
而另一边,玛尔珲在经希的带领下,前往岱州府内的军备粮库。
玛尔西有皇上的圣旨,命他为钦差主理赈灾事宜,本地官员皆听他号令,遂岱州知府便是面色如土,也只能随同前往粮库。
他们到时,仓库周围,几步便有一个壮年男子守着,其中还掺杂着太子的侍卫在来回巡视。
而原本守粮仓的差役,教这么多人紧紧盯着,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莫说是玛尔珲,岱州知府虽说隐隐有所想象,却也是头一遭真真正正地见到,面上再做不出其他表情。
“这是……”玛尔珲不解地看向弟弟。
经希解释道:“他们是殿下在城外雇佣地难民。”
玛尔珲眼神在岱州知府身上一顿,若有所思道:“开仓吧。”
差役们对视一眼,似是领头的一个差役紧张地偷偷瞄了知府一眼,见他一言不发未有阻拦,便抖着声音叫人和他一起“开仓”。
沉重的仓门缓缓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地叠摞着装着粮食的麻袋。
按理来说,如此寒冷地季节不该有霉味,然他们越靠近,霉味儿越重。
玛尔珲微微眯起眼,抽出腰间弯刀,直接插向中间的袋子,而刀拔出来的一瞬间,麻袋内流出黑黄色大小不一的玉米粒。
随着玉米粒“哗啦啦”落地的声音,玛尔珲脸色渐沉,狠狠瞪了岱州知府一眼,大声命令士兵们:“将所有袋子都给我搬下来一一查看!”
“是!”
经希也叫了他们的人一同帮忙,大家将所有麻袋都搬下来,全都打开来,然而除了外围的陈谷烂米,里层袋子里皆是细小砂石土块,根本不是粮食。
几个守粮仓的差役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反倒是岱州知府,不知是不是事到临头已知无力回天,垂首沉默。
而经希守了许久也未想过会是这般,气到极致,一把抓住岱州知府的领子,恨恨地质问道:“你就拿这种粮食给前线作战的士兵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