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康熙如何说,索额图说什么也都不肯承认。
索额图不肯认,康熙也不逼问他了,唇角又勾起淡笑,又把目光转向了胤礽:“保成,索额图再三表明沙穆哈的事情与他无关,那么,也就是说,这沙穆哈其实是你的人?是你授意沙穆哈要朕将你的拜褥安置在奉先殿内的?”
胤礽神色不变,眸光清澈:“皇阿玛,儿臣没有授意沙穆哈任何事情。沙穆哈所行所为,儿臣一概都不知情。”
“你不知情?”
康熙冷笑道,“你们都说不知情,那意思就是说,是朕冤枉了你们,是朕错想了你们,其实这事儿就是沙穆哈自己一个人干的!他想要巴结你们,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触怒朕,然后讨好保成你这个皇太子?”
“他一个礼部尚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触怒朕?若说他背后无人给他撑腰,谁会相信?”
关于现下的这种情况,索额图早同胤礽定下争权之策的时候,就同胤礽打过招呼了。
一旦争权没有成功,在二人同时被康熙怀疑的情况下,索额图对胤礽的要求就是要胤礽及时抽身事外,先证明自己的清白,且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索额图还要求胤礽尽可能的与他撇清关系,甚至把所有的脏水往他身上泼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打消康熙对胤礽的怀疑,这就是达到目的了。
毕竟,索额图心中十分清楚,他之作用,就是为胤礽遮风挡雨的存在,为了胤礽的帝王路在铺路,也是为了胤礽的安危而在前锋作战,这些事情,他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
所以,在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下,胤礽应该直言自己的清白,表明自己绝对没有勾连沙穆哈做下此等事情,然后要表明他已经与索额图好几个月都没有任何往来了,索额图是否有同沙穆哈来往他并不知情,如此一来,便能成功的摘出自己的嫌疑,而让康熙的怀疑全部落在索额图的身上。
可是面对康熙的盛怒,胤礽并没有按照两个人事先商量好的去说,索额图这里还等着呢,结果等来等去,等来的却是胤礽同他一样的沉默。
索额图又不能自己去承认与此事有关,如若那样,事情肯定会更加糟糕的,所以,此时的索额图,因为胤礽的沉默,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但着急之余,他其实也能体会几分胤礽不愿意说这些话的原因。
胤礽是不愿意泼脏水给他的,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如今是政治博弈,在万岁爷面前,他们是臣子和储君,但是胤礽心里重情义,叫胤礽把他推出去自保,这孩子现在只怕还是做不到啊。
胤礽既然深夜跑去致祭汤斌,就不会在这时候将索额图拉出来替他挡着,所以,胤礽始终保持沉默。
若康熙逼问的狠了,胤礽也只是陈说自己的清白,半句都不曾提到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