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胤禛苦笑,“你没发现吗?咱们家老爷子对太子最多也只是逼迫,然后找错,要不是太子那些错一找一个准,还总觉得自己没错,老爷子也不会这么生气,就是到现在,两人关系都这么僵了,老爷子对太子的怀疑都寝食难安了,还是只打算防守。”
苏莹想了想,“皇上这,就一个父亲来说,仁至义尽,就一个皇帝来说,够狠。”
本来还觉得老爷子有点仁慈的胤禛仔细回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如此,想明白了,心中颇不是滋味。
太子是什么样子的?从出生起就没有冲任何人低过头,是他们这些兄弟之中唯一一个敢当面锣对面鼓的和皇阿玛叫板吵架的,可惜偏偏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的这一点也成了皇阿玛最不能容忍他坐在太子之位上的最大理由。
想一想之前,他们几个兄弟才被指派着办的那个案子,说白了,就是在进一步的缩减太子的势力,压制太子的发展,不过,从太子什么银子都碰的做派来说,胤禛觉得皇上这样做一点问题也没有。
整个朝廷上上下下贪腐成风,太子不说以身作则不说,还带头往上增砖添瓦,真是还嫌国库的银子不够少啊?这几年各地各种灾荒频发,弄出来的祸事还少吗?有些事皇上并不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南边的曹寅的消息可从来没断过,可惜这些年皇阿玛又是修书又是修黄河,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实在是没什么余力去管这些事,只能各种免税,可惜,旨意再好,不能在各地实行,也是废纸一张。
想到曹寅,就不禁想到这两天从京城来的信,那个曹寅为了和福晋更好的合作而被派到了京城的曹连生,皇阿玛一向对曹家多有亲近,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和皇阿玛禀告一下。
曹连生此人,多年负责和船队的往来,福晋曾多次夸奖过,经手那么些东西,竟然没有一例有差错,想当初向皇上建议建个钱庄的时候,福晋还说过要把曹连生要过来负责这个事呢,回去之后,可以见一见。
“曹连生的两个姐姐都嫁给了宗室王爷,曹寅又是皇阿玛的心腹,福晋,对着这个被皇阿玛当子侄的曹连生,你准备让他做什么?”
刚刚不是在说太子吗?怎么转到曹连生身上了?苏莹有点懵的捂了捂脑袋,费劲的转了两圈,才想起来曹连生是谁,“曹连生,曹寅的儿子!这个人绝对是一个管帐的好手,这几年我不是让九阿哥帮着我推行新式记账吗?这个曹连生知道了之后,找了咱们的账本看了两天,织造府的帐就硬是被他改造的和咱们差不多了,四阿哥,让他去搞情报真是有点屈才哦。”
胤禛思索了一下,看了下上座的康熙皇帝,“曹寅咱们是绝对插不上手了,不过,曹连生的事,曹寅绝对和皇阿玛上书专门说过,咱们家老爷子一定是默认了,不然以曹寅几十年官场沉浮的老谋深算,他绝对不会和你开口的。”
苏莹轻笑了下,“皇上对你们这些儿子还没对臣子的儿子宽宥,你们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