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帝耐心等惠妃喝完了,温声问道,恒儿最近如何了?
惠妃叹了口气,脸上愁容更甚,老样子了,闷不吭声,也不读书了。
盛宁帝皱眉。祁瑞恒成了病秧子,本已不太可能长成一个能给父亲长脸的好儿子,这下还如此懦弱颓丧,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他心下不喜,冷淡道,你多开导他。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这便走了。
皇上不留下来用膳么?惠妃拧着秀眉问道。
不了。盛宁帝振衣起身,他有那么多美人等着他,犯不着对着一个病人食不下咽。
他想,既然惠妃是真病了看起来还病得不轻,那便翻不出什么风浪。
她和祁瑞恒在宫里,还可以牵制顾珣。
盛宁帝一走,素秋立刻扶着惠妃起床,坐到了梳妆镜前。
小姐,我为你您束发。素秋语调有些哀楚。
惠妃拍了拍她的手,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凄楚愧疚的脸,我对不住你。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素秋哭道,能为您而死,是奴婢的荣幸啊!
惠妃也红了眼眶,咳嗽了几声,说不出话来,只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发誓道:从过去到现在的一桩桩仇恨,她必定要盛宁帝付出代价!
惠妃自小习武,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娇弱,便是生病了,也有一股生气。
惠妃手下的人,经过她自己的真心以待和顾珣的筛选,都是忠心耿耿的。
素秋为惠妃梳妆打扮好,弄了一个宫女的打扮,然后待夜幕四合的时候,带着惠妃出了门。
他们早已商量好了路线,素秋带惠妃避过众人,利用宫内守卫换防的空隙,来到了偏僻的地方。
主仆二人泪别。
小姐,出去以后万事小心,奴婢不能再伺候你了。素秋哭着磕头。
若以后,丽妃牵起她,泪落如雨,我还有幸再见他,并育得一儿半女,一定让他喊你干娘。
素秋大为动容,眼泪流得更凶,还想与惠妃再说几句,却知道眼下拖不得。她推了一把惠妃,小姐快走,不要回头。
惠妃深深看了她一眼,表情一定,头也不回地走向宫墙,她会武功,借着地势,很快攀上了宫墙。
祁蓁蓁去探访了生病的太后,黄昏时才出来,不紧不慢地来到马车停放处,钻进去坐好,令赶车的马夫启程。离开宫门后,车头一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墙。
赶车的马夫用手指吹了一个呼哨,宫女打扮的惠妃出现在墙头,然后从高高的宫墙上跳了下来。
那马夫正是保护祁蓁蓁的暗卫,当即纵身飞起接住了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