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好你个周太医啊,实在狡诈!太子哈哈大笑,拍着陈起肩膀道:陈起你很好,孤王会好好赏你的。
为殿下办事本就是奴才应做的事,不敢求赏。
太子满面喜悦,说:孤王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这事继续jiāo由你来办,办好了大赏。
是。陈起跪下磕头谢赏,起身后问:那奴才这就加紧去办?
太子点头,又说道:孤王派刘侍卫陪你一同去。
陈起低垂的眼中闪了闪,道:是。
***
等周太医下值迈出宫门时,天已经黑了。
往宫门左侧望了望,他看到家里那辆熟悉的乌篷马车。
走近,马夫恭敬的放下车凳,周太医上了车,放下车帘后,才徐徐出了一口气。
半响后,马车缓缓向前行着,晃晃悠悠让他不免有些昏昏yù睡。
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周太医心中一惊。紧跟着便被人钳制住,头上被罩了布一片漆黑。他拼命挣扎,口中急喊:是谁?想gān什么?老钱,老钱
老钱是周太医家的马夫,给周太医赶了二十多年的车。
车没有停,还再继续缓缓向前行着。
那人又轻笑了声,声音里有蔑视的味道,不用叫了,外面那可不是什么老钱
周太医心乱如麻,此时他才想起刚才见了马车走近,那马夫头半垂并没有说话。看如今这qíng形,明明是有人故意用同样的乌篷马车误导了他。
你想gān什么?周太医qiáng自镇定。
我不想gān什么,只想请您见个人。
请我见人,有如此qiáng盗行径的吗?
无法,周太医平时太不给面子了,咱们只能用点旁的手段了。
周太医心里顿时一咯噔。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周太医头被罩住,什么也看不到。踉跄着被人推下了马车,又被人推着往前行着,到了一间屋子,才被拽下头上的黑布袋子。
屋子里很暗,只有一盏烛火亮着,让人看不分明四周。
那人也没耽误,带咱们周太医去见见人吧。
从一旁来了两名大汉推着他往前走,去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灯火通明,周太医一步入便被晃得用手一挡,一声有些熟悉的哭声响起,他赶忙望去。
只见一个老妇人一男一女并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被捆得严严实实,扔在屋中的一角。所有人嘴都被堵着,呜呜似乎想和他说什么,而老妻则是老泪横流。
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
周太医先是惊讶大叫,而后目眦yù裂指着这群歹人,悬悬yù倒。
行了,人也见着了,把他弄出来。
又回到那间昏暗的屋子里,其他人都退了去,只留了那名面瘦似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好了,人也看了,周太医不知做何感想?
你们这些人实在无耻之极,竟然使用如此手段,qiáng掳老弱妇孺,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那人笑着道:周太医,还是说点别的吧,咱们能找到他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给你见得人也见了,您是不是告诉我们点实话?
什么实话?周太医qiáng自镇定。
您说呢?
刚硬肃然的脸终于guī裂开来,再也遮不住眼中的惊惶。
是该惊惶呀,全家老小都落到旁人手里捏着了,任你是圣人转世也得服输。那中年男人暗忖道。
你的主子是谁?周太医色厉内荏。
这个您就不要问了,肯定是不会告诉您的。反正事已至此,您还是好好想想,说还是不说。
老夫、老夫
周太医您可不要犯傻哦,犯傻的结果可不是您能够承担的,既然人都落到我们手里了,您应该明白您说也得说不说还得说。那人轻笑一下,最后的底牌都让人掀了,您老还是不要太过倔qiáng的好。
妄然窥探龙体,那可是大罪。
哈哈哈哈,你这人还真是迂腐至极,人都落我们手里了,还跟我们说这个。
周太医瘫软在地,满脸惶然,面白如纸,冷汗直下。
快说吧,别磨我的耐xing,您家里人不少,要不咱们一炷香的时间杀一个,看你能坚持多久?四口人哦,能坚持四柱香的时间。
这样说着,那人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枝香来,凑近烛火点了cha在香炉上,一点红光在昏暗中明明暗暗的亮着,看在周太医的眼里却如夺命的夜叉。
屋中静得吓人,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
说,不说,说,不说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他该如何。
那柱香并不长,在周太医目眦yù裂中渐渐接近尾端。
他抖颤着gān瘪的嘴唇,说了会死的,陛下不会放过我
那人轻笑一声凑到他身边,周太医您要这么想,您就算说了出来,我们也不会说出去,陛下又怎么会知道呢?更何况就算为陛下所知,有杀还有救呢,而且您夫人儿孙都在我们手里,何必牵连家人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枚烛火在跳跃着,让旁边男子的脸时yīn时暗,看在周太医眼里仿若是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