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记得自己的任务,那就是好好盯着同屋的几个小宫人。
认真的chūn糙是非常努力的,经常一宿一宿不睡觉,还是丁香发觉了不对,问清缘由让她白日里在屋里当差时找个地儿眯一会儿补眠。
那日夫人笑着说的那句我是那么矫qíng的人,快去用饭吧,加上那极其自然与当初在璟泰殿里几乎没变的态度,每每让回忆起的chūn糙热泪盈眶。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夫人处境艰难,她一定要能出一些力是一些。
夜已经很深了,熬夜熬成习惯的chūn糙躺在chuáng上,看似沉睡了,实则眼睛一直没阖。
过了好久好久,chūn糙按这些日子的习惯估摸此时应该是丑时了,她听到一声很细小的声音。
chūn兰。
有人细小的在叫chūn兰,chūn糙听出是chūn竹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听到chūn竹那边有人下了chuáng,然后朝门处走去,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又被阖上。
chūn糙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她套上夹袄轻巧的下了chuáng,跟了出去。
外面的月色非常好,映着远处的雪,倒也可以看清外面的qíng况。chūn糙寻着声,慢慢的摸了过去,就看到chūn竹蹲在廊下花坛处在gān着什么。
你在gān什么?
chūn糙的声音并不大,但在chūn竹耳里就像是炸雷,她本就心里忐忑,直接被吓坐在地上了。
chūn、chūn糙。被雪映得白晃晃的夜色下,隐隐可以看到chūn竹的脸色发白。
你在gān什么?chūn糙看了看被挖出来的那个小土坑,你挖坑想埋什么?
没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想要了就把它埋起来
你骗鬼去吧,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挖坑埋东西。走,跟我去见丁香姐姐。
chūn竹吓哭了,chūn糙,你就饶了我罢,我只是一时糊涂丁香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严厉的丁香,历来是下面几个小宫人眼里的鬼见愁。
知道后果严重你还敢做。
这边正闹腾着,那边丁香丁兰已经听到动静起来了。
丁兰和chūn糙把浑身瘫软的chūn竹拖到了旁边一间耳房里,其他三个小宫人也都听声起了来,面色惊疑的站在那里看着瘫在地上的chūn竹。
chūn糙把大概的qíng况说了一下,便把捡到的一个荷包扔在桌子上。
就是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啥。
丁香拿过来看了看,顿时脸都黑了。
说吧,到底是谁让你在院子里埋这些祸害人东西的。丁香黑得厉害。
chūn竹还想狡辩,丁兰上前就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老老实实的说,别让我们动手段到时候你再说那可就不好了。
chūn竹脸上满是鼻涕眼泪,毕竟年纪不大,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本就心气短了三分,被这接二连三的吓唬早就是魂不守舍了,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其实chūn竹也不知道是谁让她埋这个东西的,只是有人拿银子让她办事,给的银子又多,她便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
至于给她银子的那个人她也不认识,就是一个宫人摸样的人。先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办事,而后又告诉她知道她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如果拿了钱不办事后果自负。
chūn竹骑虎难下,犹豫了好几日才选了半夜里起来,照那人的吩咐在廊下花坛挖个坑埋了,谁知道会被瞅着逮耗子的chūn糙抓了个现行。
其实这手段并不高明,先是利诱然后是威胁,对付像丁香这样jīng明的自是不够用,但是对付才十五的chūn竹却是足够了。
等明日夫人起身了,由夫人来处置吧。
丁香让其他几个宫人把chūn竹捆了起来,还是丢在chūn糙她们住的那处耳房里。外面天冷,丢在外面,一夜就冻死了。
丁香没有那么狠的心肠,可是她也没有打算放过chūn竹,尤其想着那荷包里不是好物,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耳房里,与chūn竹同屋的人一夜都没有睡,她们实在不敢相信chūn竹胆子居然那么大。同样没睡的还有丁香,她在想这种敏感时期怎么处理这个背主的小宫人。
第二日,小花请安回来,丁香便把昨晚儿发生的事报了上来。
关于那荷包里放的东西,后来丁香琢磨了一下,像是宫里的一种yīn私药,只是她也不敢肯定,为了以防万一也没拿给小花看。
chūn竹被堵着嘴捆了一夜,早就是脸色苍白,摸样láng藉,看起来格外可怜。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丁香你认识吗?
丁香犹豫了一下,说道:奴婢也不认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是一种害人的药。
小花脸色一下子就yīn下来了。
好啊,真好!
手段倒是不够高明,可是用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些高水准的,什么样的药能埋在土里就祸害人的?!要是上辈子乔氏有这些东西,小花想上辈子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她心里突然烦躁了起来,说不出来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