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从天到地。辛苦了那么久,争了那么久,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巧莲和枝儿两人爬在chuáng上哭得厉害,估计也是一时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
梅儿和喜儿则是在一旁劝慰着,但是神qíng之间难掩幸灾乐祸。
相处时间的越久,小花越发现原来喜儿也不是那么单纯的。至少单纯的人做不出来那些钻营之事,脸上也不会有这种幸灾乐祸。
当初心中的产生的那些好感,现在也全部变成了可笑。
果然在富贵人家,没有一个是单纯的,就算一开始单纯,之后也会因为各种事qíng产生变化。尤其是身处在一起,触犯到自身利益的,那种变化尤其让人齿冷。
小花以往在别处当差时,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在其他处还不明显,毕竟那些都是些小门小户,到锦阳候府后尤其明显。
刚进锦阳候府的时候,她才十二不到,起先是做粗使丫头的。
粗使丫头们的活很重,还会被其他丫头欺负,每个人也都是挖空了心思想换差事。谁要是在管事婆子面前冒出头了,也是会被其他人明里暗里围攻。后来她进了锦绣院,使计成了大丫鬟,以往在一起相处不错甚至能称为好姐妹小丫头们个个脸全部变了。
面对这样截然相反的变化,她偷偷哭过,委屈过,埋怨过。
死了一次回来才明白,原来在个人利益面前,是没有所谓的友谊和好姐妹的。
懂是懂,明白是明白,可是每次见到喜儿,想到刚开始认识的那个聒噪的喜儿,小花心里总会隐隐觉得难受。
能不能不那么虚伪啊,我知道你们想笑,要想笑就笑呗,不用忍的那么难受。巧莲扒拉开喜儿的手,坐起身吼道。
她的脸扭曲的厉害,本来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xing子,此时更显歇斯底里。
喜儿满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巧莲会这么说她,立马委屈的红了眼,巧莲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没有啊
巧莲一把把她推了开,去去去,走远些,别天天装的那么天真纯良,我不吃你这套。话罢,又冲屋里其他人喊道:谁不明白谁,装个什么装,看别人落魄了心里就舒坦了是吧,非要过来显摆一下自己的存在?
巧莲这话不光把喜儿气得转身就回自己chuáng了,连梅儿的脸色也变了。
屋里一时安静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站在那里的喜儿才忿忿咕叽了一句,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
小花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自己chuáng前,小心翼翼把身上的外衣褪下,躺在chuáng上。
屋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抽泣声。经过这么一闹,无形中充斥了一股低气压,压抑的人难受。
本来还想去打水洗一下再睡的,小花却是懒得动了,躺在自己的chuáng铺上,心里则是觉得由心底泛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疲累。
同样安静的秀云则是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她终于知道姐姐说的沉稳是什么意思,也终于明白不沉稳的下场是什么了。
屋里人虽然都保持安静着,但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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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福顺气急败坏之余,也把剩下的四人叫在一起敲打过。
小花这才知道原来一向笑眯眯的福公公,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脸还是那张脸,可是神色和语气却是有些吓人,倒也没有骂她们,只是让她们用心当差不要犯错。
可是不由的,就是让人感觉到害怕。
当然敲打过后还是会给颗甜枣甜嘴的,就是又给殿里的四个小宫人添了一套衣裳。
这是一套非常jīng美的衣裳,桃红色的短襦配月白色挑线长裙,料子很好。大小尺寸刚好适合每个人的身材,也不知道这福公公是如何神通广大连几个小宫人的尺寸都知道的。
当然这其中的意思也非常明显,告诉了其他几人好好当差不犯错自是好处多多,当然如果能更进一步更是不同寻常。
后面这话是动了心思的人自己臆想的,但总体来说差不离。小花也看出了,福公公表达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同屋六个人,四个人都有,另外两个只能gān看着。小夏子前面把东西送了过来,后面屋里的气氛就凝滞了。
小花拿着手里的衣裳,真不知道这福公公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这不是制造矛盾嘛,本来就已经够矛盾的了!
这在殿里服侍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不一样啊,待遇都不一样。枝儿的口气酸的厉害,话一说完,她凑到了喜儿身边,喜儿妹妹以后飞上了枝头,可千万不要忘了提携姐姐一二啊。
喜儿本来满脸是笑,心里很激动,被枝儿这话一刺,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以前她和枝儿关系不错,总是顾忌一二,此时也不好发脾气,只能低着头说:枝儿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说哪儿跟哪儿呢。
巧莲在一旁嗤笑了一声,装!
喜儿瞪了瞪眼,忍了忍也没有顶回去。
福公公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谁能拔个头筹,自是不同寻常。你们谁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啊,装什么装呢,明明心里想的不得了,还要在那里装,真是让人恶心。
巧莲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大家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这话有一竿子打倒一船人的嫌疑。
喜儿坐不住了,站起来瞪着巧莲,你才恶心呢,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扭曲的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