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萍突然弯腰握住叶晏宁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看见了?是不是长得比我高一些,皮肤还算白,双眼皮,看着斯斯文文的?嘴角还有一颗很小的黑痣?”
叶晏宁将陈茹萍说的特征对照了一下,点点头道:“差不多,嘴角确实有一颗黑痣,那看来没找错人了。”
陈茹萍听后身体一软,连连倒退了几步后,才勉强将身形稳住,她低垂着头,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过了一会,陈茹萍猛的摇头道:“不可能的,全村都说他死了,他家里也说他死了,哪有做爹娘的诅咒自己儿子死的,而且你这么小,怎么可能跑到成云市去,你一定是骗我的!”
叶晏宁看着接受不了现实的陈茹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当时抱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小女孩叫他爸爸。”
似一盆冷水哗啦一下从陈茹萍的头上倒下一般,她瞪大了眼睛重复道:“孩子?”
叶晏宁点点头。
陈茹萍整个人泄气的瘫软在地,她突然想起叶成才好像也就结婚第一年对她还上心些,后来不管是怀孕还是生孩子,他从来不会来信多问一句,以前她以为是他忙,现在看来…呵呵…
陈茹萍望着明亮的天空凄凉的道:“难怪了…难怪张菜花他们不给我们母女俩留任何余地,像是巴不得我们赶快死了,呵!可不就是想我们快点死了嘛。我还纳闷呢,我家宁儿是叶成才唯一的血脉,是他老叶家唯一的后辈,怎么就不得他们喜欢,原来是人家从来就没承认过我们母女啊,好啊,真是好啊…”
叶晏宁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一夫一妻制,根据那天叶成才抱着的小女孩来看,他怕是另有新家了,而有了新家后,这偏远小山村里的糟糠妻和孩子,就是多余的了。
“你说张菜花是不是故意磋磨你们的?为的就是将你们都弄走?”叶晏宁看着陈茹萍,将自己心里的猜疑说出来,
陈茹萍顿了下,随后凄凉的笑道:“不!不是弄走!他们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打算将我们弄走!他们是打算将我们…将我们都…都弄死!呵呵呵…你看宁儿,我的宁儿不就没了吗?”
陈茹萍想起还没被分出来之前,每天都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长期压迫下,让她渐渐不会反抗,连累得孩子也跟着她受苦,在每天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下,那孩子能活下来也是奇迹。
后来,回娘家借来的救命钱被张菜花抢走时,她虽去求情,却还是没能为孩子讨来,平时被抢的钱和东西多了,她竟还习以为常,没要回来也就那么酸了…习惯被抢、习惯被磋磨、习惯被压迫…
如今陈茹萍回头一细想,才发觉害死孩子的,是张菜花也是自己,都说为母则刚,她却从没为了孩子刚强一次,连她的救命钱也没能为她讨回来。
陈茹萍哭着道:“晏宁啊,我错了啊…我这当娘的错了啊!可是我的宁儿再也回不来了…她被我们害死了…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