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蔚一阵心虚内疚,他确实有想过想带着莫绮远走高飞,但是莫绮拒绝了他,并不是信中所说的相约好一起离开
绮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写这样一封信,这封信是不是在约他一起离开?
兰蔚眼闪了闪,便听得宰相怒道:兰蔚,你给我记清楚了,那莫绮以前你不能碰,现在你更加不能碰!她被皇帝翻了牌子,即使皇帝不喜她一辈子不碰她,她也是皇帝的女人!那是谁都不能动的!
你听明白了吗!宰相声色俱厉。
兰蔚咬牙敛眸,面上一片痛苦犹豫之色,宰相望着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后退了两步,气得通红了脸:我亲手教了十七年的儿子竟然这么不成器!
父亲兰蔚轻声的低喃,低下头红透了双眼。
宰相恨铁不成钢,转身步出了房门,大力的将房门合上,吩咐道:去给我多找几个人来,给我看紧公子,不准他离开房门半步。
是,大人。
兰蔚望着门外层层的把守,无力而虚弱的靠在了chuáng边,这封信确实是绮绮写的,但信的内容没有一条是对的,就连相约一起离开都没有时间她不是真的想跟他走,整封信只是将罪魁祸首凌萧给摘了出来,这是绮绮在偏袒凌萧吗?
在提醒他,不要将凌萧对他所做的事qíng记恨,不要自己用宰相府的力量对凌萧进行报复吗!
为什么?他受了这般耻rǔ而且这次可是差点死了啊!
兰蔚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闭眼,眼前却尽是那凌萧最后时刻冲进火中将他救了出去的画面,兰蔚猛然睁开了眼,恨恨的握拳砸向了chuáng板!
凌萧,这yīn魂不散的男人!
被兰蔚念叨的凌萧,此时却颇为好心qíng的返回了自己的宁轩宫。
莫绮的一封信解决了他的一道难题。
这封信,能让宰相大人把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彻底移开,转向他的儿子和莫绮。
而兰蔚,也会因为这封信,暂时不会对自己实施报复了,毕竟他是如此的爱莫绮,莫绮要偏袒的人哪有报复的道理。
凌萧好心qíng的笑,看来这莫绮好好利用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凌萧一路晃悠回寝宫,推开自己的屋门,负着双手颇为神气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却发现了屋内坐着一个人。
身着黑衣绣着金边的袍子,头发梳着一丝不苟,面容俊朗,带着严肃,那人正是本该在御书房审批奏折的皇帝!
凌萧笑容一僵,膝盖一软,自发的就跪在了地上,那皇帝的面前,朝他行礼:皇上万岁。
第一公子
皇帝扬眉看着他,凌萧跪在地上冷汗袭袭,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不规矩的傻样被皇帝看到了多少?
皇宫里是有行为礼仪规范的,他刚才的模样在主子面前完全不像样,主子要是不怪责可以当作看不见,主子要是在意甚至可以将他处死。
凌萧虽然不觉得皇帝会为了这点小事处死自己,但总归是在忐忑不安。
好在,皇帝这次选择了没看见,平静的叫了凌萧起身。
凌萧松了口气,起身小碎步走到了皇帝的身边。
何事这么高兴?正当凌萧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岔过去了的时候,皇帝突然问道。
凌萧僵了一僵,并不想说也无从说起,只得低头虚道:皇上,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说来听听。皇帝这次很执着。
凌萧在心底抹汗,急切中,心中闪过一个借口,便低头行礼回道:奴才方才路过储秀宫,听到了一首家谣,想起了家乡的乐事。
储秀宫皇帝瞧着凌萧的神qíng似乎瞧出了端倪,目光渐渐泛起了冰冷。
凌萧察觉了皇帝的不对,急忙岔道:皇上,奴才唱给您听。
歌声扬扬,清澈的嗓音透着独特的吸引力,将皇帝的心神吸引了过去,皇帝微微讶异的盯着面前的小太监,他的头微低,目光轻敛,眉头随着歌声时而轻皱时而轻扬,颇为灵动生气。
皇帝欣赏着,恰意的靠在了椅背上,放松聆听凌萧的歌声。
一首完毕,皇帝不再追问之前的事,凌萧在心里微笑,知道这事就这样岔过去了,不由真正的松了口气,眼见皇帝眉目间带着微微的疲倦,凌萧便走了过去,将手搭在皇帝的肩上按摩。
皇帝感受到凌萧的动作,目光终是柔和了下来,他伸手牵过了凌萧,凌萧顺着皇帝的牵引,来到了皇帝的前面。
皇帝道:曲谣不错,兴许可以时常唱给朕听。
凌萧低头行礼应是。
手未好,就不必顾及朕了。皇帝轻抚着凌萧那绑满绷带的手道。
凌萧见状,心中微微一暖,低头恭敬的回道:奴才的手没事,皇上不用担心。
皇帝闻言,摸索着凌萧的手,解开了手上的绷带,凌萧一楞,微微缩回手,疑惑的唤:皇上?
别动。皇帝警告的看了凌萧一眼。
凌萧不敢动了,战战兢兢的看着皇帝亲手将他的绷带拆下,他的手有些出血,或许是刚才用力按压了,此时撕扯绷带的时候,手掌带着微微的刺痛。
皇帝的动作很轻柔,解开绷带后,翻转着手掌,仔细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了一银制的盒子,盒子做工jīng致小巧,打开了盒子,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
皇帝伸手沾了一些,就要往凌萧受伤的手掌上涂抹,凌萧一惊,心中诧异,不由微微后退了一步,颇为受宠若惊的道:皇上,上药之事,奴才自己来就好了,您是九五之尊,哪有给奴才上药的道理?
皇帝闻言,似是有些不悦,他qiáng硬的拉着凌萧的手抿紧了唇道:凌萧,朕想你大概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朕虽成全了你,但是朕的话是不收回的,在朕的面前,你已经是朕的第一位公子,也就是朕的皇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