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至此还没能认出我吗?颜元语气极不善,那一声父亲唤得一灯整个人臊得慌,他是真没认出颜元来,但是看颜元的年纪,再结合他的孩儿,你是颜元?
颜元勾起了一抹笑容,父亲猜得不错,正是我。一别多年,父亲虽然不再是大理的皇帝,可父亲过得依然惬意,有这几位大人随侍左右,一应事qíng都有人伺候,却没时间关心大理的事儿,更没空想想我与皇兄们过得好与不好。
怎么听都觉得颜元的话里带着许多不善,一灯捂着胸口想要站起来,两柄刀已经架在一灯的脖子,别动,殿下没让你动,那你就好好呆着!
一灯被刀那么架着,就是想动那也动不得。长公主,你竟如此对付陛下,是想弑父吗?
弑父,我不会。一刀杀了这位一灯大师,那不是太便宜他了。瞧瞧还记得这是谁吗?刘瑛姑被人丢到了一灯的旁边,一灯惊唤道:瑛姑!
你也会有今天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瑛姑真是恨不得食其ròu,喝其血。她没那本事,如今见着一灯被颜元打伤,心qíng很是愉悦呢。
颜元,你捉瑛姑又将我打伤,究竟意yù何为?一灯听着刘瑛姑那恨恨之语,一声轻叹,还是询问了颜元之意。
父亲离开大理多年,我给你说说大理自你离开后的事儿吧。颜元答非所问,反而说起了大理的琐事儿,你离开大理之后,大哥继位,不到半年,二叔与金人联手兴兵bī宫,要置我们兄妹于死地。幸而侍卫尽忠护着大哥和二哥到了天龙寺,他们逃过了一劫,而我因与母后在宫中,消息不通,母亲被金兵所掳被杀,我被灌下毒药昏死,是我的rǔ母跟rǔ兄们为我灌药吐出了一些毒药,以命相送至天龙寺,其后蒙天龙寺高僧以内力压制,活到了今日。
六人听得同时望向了颜元,刘瑛姑完全不知大理之事儿,如今听说了,她的唇颤了颤,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的母亲死了,父亲听说了吗?大理内乱,你的所有孩子几乎都差点死在乱中,你知道吗?朝臣欺负大哥年幼把持朝政,京中大乱,百姓民不聊生,你知道吗?吐蕃想夺大理的疆土,想杀大理的子民,你知道吗?颜元一句又一句地问,一灯,一灯合起了双手,阿弥陀佛!
啪!的一下,颜元一掌打在一灯的胸口,一灯被她打得飞出一丈之外,又吐了一口血,四大弟子急忙地唤道:师傅!
而颜元的身影一闪,人已再次站在了一灯的面前,不必装出这等悲天悯人的样子。也别念什么佛语,似你这弃妻儿于不顾,置万千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有什么资格跪在普渡众生的佛祖面前叫?
我犯下弥天大罪,你若要杀我只管动手。一灯被颜元说得羞愧不矣,颜元冷笑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杀你,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颜元拖着一灯回来,扔到刘瑛姑的身旁,父亲那么喜欢刘贵妃,为了他连妻儿江山都不要了,孩儿只想帮父亲完成你的心愿!
这一声声的父亲唤着,却听得一灯一阵寒毛耸立。封了刘氏的功力,把他们两个扔屋里去。
果不其然,颜元竟下此令,一灯急忙说道:你是何意?出家人四大皆空,你万不可坏了他人的闺誉。
闺誉?刘氏有吗?她能在宫中勾上道士,还能叫父亲你容她在宫中生下孽种,更为她出家了。眼下,我自随父亲所愿,只盼着刘氏能叫父亲还俗。颜元笑得十分无害,很是一幅为人着想的模样,可这话中之意,那是要让一灯犯下大错,做不成和尚。
你要gān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刘瑛姑是最恨一灯的人,她也听明白了颜元的意思,她已心有所属,怎么可能再叫别的男人碰了她。
你不是想杀他吗?我让你们独处一室,正是给你机会呢。你舍得放弃?颜元蹲在刘瑛姑的面前,微笑地伸出手抚过刘瑛姑的脸,还有周伯通,你不想把周伯通自桃花岛里救出来了?你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还不知道呢,你怎么能不亲口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