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写什么呢?
卫程把信纸折好,放到信封里,印上了封泥,笑道:给我爹写信呢。
卫谢哦了一声,进门时一瞅,只见一页纸上满满都是字。想来卫程年少丧母,和卫金和的关系比寻常父女更深,第一次离开父亲,想说的话定是许多。
卫程侧身绕过书桌,借着身子的遮挡,飞快地把手中与袖中藏着的两封信调了包,袖中那封信封里放了一张印着黑掌印的信纸。
姐姐,这信什么时候能送到我爹手上?卫程问道。
半日就可到了,骑马去,肯定比你坐车时快。卫谢接过信看了一眼,道,信封上怎么也不写名字?
写不写的,他也知道是我。卫程嘟囔道,还是坐回去填好了信封,重又递给了卫谢。她递的时候没注意,手指在未gān的墨迹上蹭了下,卫字的左上角便脏了一小块。
卫谢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重写!
卫程道:没事,我爹注意不到的!
卫谢无奈,只得收下,让人赶紧送到门房,嘱咐那个名叫小景的下人赶紧骑马送去白岭村。
之后姐妹俩就跟着女先生练琴去了,中午和老太太吃过饭后,便一起歇在了老太太屋里。
她们午睡起来,见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卫谢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雨今天是停不了了。
还想着把书翻出来晒晒呢,都yīn了好几天了,今儿难得出了太阳,这又晴转雨了。卫程抱怨道。
她们对坐着下起了棋,老太太jīng神挺好,坐在一旁看着,一会替卫程下两步,一会替卫谢下两步,本该早就分出胜负的一局棋,足足下到晚饭前都没下完。
三人正说说笑笑,就见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一个长得很像卫金和的中年男人领着披着蓑衣的卫金和快步走了进来。
娘,老二回来了。卫金奇板着脸道。
老太太吃惊不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卫程站了起来,讶然地看着卫金和道:爹,您怎么冒雨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卫金和面色犹豫地看了卫程一眼,摆摆手,让屋里的下人出去。没一个人动,卫金奇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些人才仿佛大梦初醒般,快速地遛了。
卫谢本想跟着遛,但是见着大太太竟也紧随其后来了,便站住不动了。
怎么回事?老太太觉出不对,问道。
卫金奇将一个信封丢在桌上,问卫程和卫谢道:这是你们上午寄出去的信吗?
两人忐忑地看了看,对视了一眼,道:是。
没被掉包过?卫金和追问道。
卫谢不解道:没有,信封上的这个污渍都没变,上面这几个字,还是侄女看着妹妹写的。
卫程道:爹,怎么回事,您别吓女儿。
大太太在卫金奇跟前一向话少,她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抚着老太太的后背,一脸担忧。
卫金和摇摇头,将那张印着黑手印的纸放在信封旁:这东西,不是闺女你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