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但这地方太过诡异,还要提防地jīng们联合起来反杀,所以他们虽然身体jīng神都已经到了崩溃边缘,还是打起jīng神,御剑带着昏迷的封若离开了莽山,赶在天完全黑透前,找到了一个破道观过夜。
何轸在院子里找到一个完好的大水缸,兴奋地运用起不太熟练的水龙术将水缸里外冲洗了个gān净,然后烧了一缸热水,跳进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
封太不会水龙术,求了何轸半天,何轸才重新给他烧了一缸gān净的水,让他也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封太把封若扒了个gān净,见封若的血还在不停地渗出来,就没给他换新衣服,让他光着躺在木板chuáng上。
何轸随便给封若擦了擦身子,因为懒得给他洗头,索xing把他头发全剃了,用手帕抹了两下光头,就算是给病人擦洗完毕了。
封太啃着饼,含糊不清道:该不该给他盖chuáng被子啊?
哪带了被子,而且他体温这么高,应该不会冷,不盖了。何轸道,回头把被子弄脏了,洗起来太麻烦了。
你说他胸口的伤是谁造成的?封太道,瞅着昏迷的封若,还是于心不忍,拿了件裤子给人穿上了。
不知啊,看伤口形状,像是爪子抓伤的。何轸回忆道,当时实在太害怕,光顾着给人止血包扎,都没来得及细瞧伤口。现在他也没胆子再拆开绷带细瞧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血,到现在腿都还有点软呢。
封若吸收了师父的法力,也获得了师父无限造血的能力。有谁伤了他,可能是掌门他们,也可能是某个妖shòu。封若侥幸没死,因为失血过多,或者造血术耗去了他大多数的法力,所以他一直昏迷着。封太分析着,这段推理不太费脑,所以他就自己来了。
他这样误打误撞,倒耗去了大部分从师叔那得来的修为。何轸检查了一下封若的法力qíng况,好笑道,咱们再晚点找到他,这造血术就该消耗他自己的修为了,等到消耗完了,人也该没了。
封太皱眉道:也不一定,可能再晚点他自己就醒了。
何轸道:可能吧。也可能他是先陷入的昏迷,身体自发地开始使用造血术来维持生命,结果越使用越醒不过来。
封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若是上辈子封若一直醒不过来,修为耗尽后,他就要死了?还是师父还有什么禁术被转移到了封若身上,快死的时候就自动被触发?
要么,怎么解释几年后自己看到的那个活蹦乱跳的金丹封若?
他现在还是融合中期吗?封太忍不住问道。
何轸检查了一下,道:对,他还没吸收师叔的修为,这修为已经被造血术耗掉了,所以他的境界一直未改变。
真奇怪。封太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他靠在chuáng边,只觉得累得很了,什么都懒得琢磨了。
过了一会,何轸瞅向封太时,发现后者已经抱着腿睡着了。
真奇怪。何轸自言自语道,只是这一句,并不是冲着封若说的。
☆、第六世
翌日,何轸跑到附近的镇里买了些糙药,混着他自己带的药丸,一股脑都给封若灌了下去。封若被他如是折腾了大半天,侥幸没死,竟悠悠转醒了。
师兄!封若瞧见封太,嘴唇微微翕动,两行带着血的泪就流了下来。
封太抖了抖,往何轸身后藏了藏,冲着封若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来:师弟,你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