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谷华丽的李家大宅之外,李延玺仰头盯着头顶的牌匾看。
刚刚他的说话声已经传遍了整个盘龙谷,此时四处都有修士围来,李乾信此时脑袋里突突突的跳,青年刚刚说的话让他此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为之努力了数千年的位置,如今青年说要转jiāo给他人,甚至自己的父亲还说家族极有可能弃自己保李延玺。
李乾信此时头疼yù裂,想要开口,可张了张嘴,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错了吗?他只是想在李延玺冲自己下手之前先下手为qiáng,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之前李延玺的说话声将不少闭关的人惊醒,此时接二连三的人破关而出,青年只听到有人在怒喝:什么人,敢闯盘龙谷。他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冲李乾信喝了一句:走!
他话音一落,身体率先腾空而起,李乾信犹豫了一下。依旧咬着牙跟了上去。后面宋颜还没起身,倒是她的儿子问了一句:母亲,那贱种又回来了?
宋颜没有说话,可是指甲却狠狠的掐进了儿子掌心里。
李氏主宅之外是一个极大的石碑,上书盘龙谷三个巍峨磅礴的大字,李延玺与之前李乾信看到的那个少女此时正站在那巨大的石碑之下,半空中此时站着李氏不少族人。李乾信看了一眼。除了最新一代年纪太过幼小留在dòng府之中没有出来之外,几乎不少他熟悉的面孔都出来了,如此多人。虽说青年之前曾说李延玺实力已经有可能突破了大乘期,但此时看到这么多人,李乾信心中依旧松了口气。
他目光落到了李延玺身上,他这才发现他几乎从没正眼看过这人儿子。此时看着竟然不记得他以前长什么模样了,只依稀记得他看人时眼角眉梢的戾气与森然罢了。事隔多年未见。他神色远比当初李乾信记忆中的要冷静了许多,李乾信眼中闪过yīn森的杀意,此时随着青年出来,半空之中的许多修士都落下了地来。
身为李氏后辈子孙。既然负责水月湖事宜,不得号召不得回来,难道这样的规矩。你也不懂吗?青年此时冷着脸开口,一来外头便安静一片了:擅闯盘龙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我没有杀人,已经是很成体统了。李延玺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了李乾信身上,刚刚李乾信身上的杀意是冲着他来的,虽说他极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杀意,但李延玺依旧是感觉到了:我是为了李乾信前来,与他人都没有相gān,不想死的,快点滚开!
许多道jīng神力朝李延玺与百合探试而来,他这话令青年脸色微变,眼神很快也yīn冷了下去:对长辈直呼其名,这就是李家教给你的规矩吗?
有人教过我吗?李延玺听了这话,仿佛吃了一惊般,眼中充满讥讽之色:我还以为我父母双亡,从小孤儿没人教我规矩一样。他的话让一旁的李乾信脸色青白jiāo错,拳头都握了起来。
青年眉头皱了起来:你应该知道,家族最忌血缘相斗,骨ròu相残,如今你不依不饶,可有想过后果如何?
不依不饶的是李乾信才对。以前的自己心高气傲,不屑开口解释,导致最后自己遭到家族封印,李乾信最后却根本没有大碍,此时李延玺死死盯着李乾信看,对李延玺来说,父子两人实在算是两世仇人:他目光看得李乾信脸色铁青了,才大声道:水月湖百年贡献灵石自有定数,今年李延旭却前来传话,上jiāo的灵石必须翻上一翻,并点名是家主所要,实在jiāo不出来,便yù激怒我动手,李乾信做这些,不就是想bī我反叛,借家族之手将我除去?
他这话听得青年脸色凝重,若是在别人听来,恐怕是当李延玺此时是在借机告李乾信的状了,可在青年听来,却是李延玺明知李乾信打算,知道他想借家族之手杀了李延玺xing命,可他却仍是前来,也就是说要么他一心寻死,要么便是他自恃修为已经达到可以从李家自由来去的地步。
但李延玺带着一个女人前来,虽说两人之间并未说话,可是他身体本能却仍是侧向百合那边,也就是说他对这女人异常紧张,实在不像要带着她一块儿送死的模样。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些?对了,李延旭,李延旭。李乾信听到这里,脸上却露出狂喜之色:他杀了李延旭,所以延旭至今未归,按照族规,该当废除修为,驱逐出李家!来的人只有李延玺二人,却并没有李延旭,李乾信像是拿到了李延玺什么弱点一般。
他说话太快,那青年还来不及制止,他这话已经脱口而出了,李延玺点了点头,袖口之中一只小旗飞了出来:你要证据,证据在这里。
那小旗飞到半空之中,一道元神从旗中飞了出来,化为一只脸色惨白的元婴,在原地呆了半晌,看到李延玺时,脸色大变,朝青年疾飞而去。
父亲,李延玺斩杀四弟ròu身,如今又将延旭弄成这般模样,如果不处置他,往后在发现李延旭的元婴时,李乾信脸上露出láng狈之色,看到青年脸上露出的不虞之色,想起之前青年所说家族极有可能弃自己保李延玺的话,慌忙开口:往后家族之中,岂非只要有实力,便能任意伤人?
这句话引起了之前被李延玺惊动之后围过来的族人们,此时看着李延玺的目光之中都带了不满之色,只是碍于族长仍在,不好开口罢了。青年冷冷望了李乾信一眼,他哪儿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此时他竟然想扇动族人与李延玺相斗,不止是想对付李延玺,连自己也算计上了,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