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正分析到一半,被jī蛋君这么一扛,立时大怒,手捏拳狂捶jī蛋君脑袋:你gān什么?放我下来!做贼心虚了?
jī蛋君道:要来不及了的。
宋观却并不是很配合jī蛋君。有一个说法,据说身理上有残疾特征的人,通常戒备心都很重。宋观如今这般,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视力丧失的影响。两人走得歪歪扭扭颇为艰难,但好歹jī蛋君力气大,硬是扛着不配合它的宋观,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淮真果然被引走了。
空间里刮起的剧烈罡风chuī得人视线都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没有了障碍物的山体遮蔽,地面上如斯怒吼奔走的疾风,chuī得人感觉很糟糕。
狂风之中,jī蛋君和宋观的衣物还有本该垂落向下的头发,全都逆向朝上飞舞。
jī蛋君一手搂着宋观的腰,一手掀开空间门的盖子,它吃力地将宋观往空间门里塞。
这是空间门,你快进去呀宋观,如果淮真再回来就不好了。
宋观被jī蛋君按着头往那空间门里推,然而他十分抵触地手撑在空间门两侧不肯进去,内心震惊:我cao这是空间门?你这是弄了个抽水马桶出来?!
jī蛋君没想到宋观居然凭着这一摸还猜出空间门的样子,诚然,让人钻抽水马桶确实不雅,它略微有点不好意思:这不为了掩饰嘛,再说这样也很成功啊,淮真就没想到这是空间门之类的,我盖了马桶盖,他还以为是凳子。
又道:样子形式不是问题,能用就行了。
说着按着宋观的头,又要把人往空间门里送。
宋观突然道:他是诺亚是不是?
jī蛋君一抖。
宋观大声道:你瞒着不跟我说,是因为他是诺亚,是不是?
狂风拥挤得压着人呼吸困难。
jī蛋君急道:不是。宋观你快进去,你不是要回家吗?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你为什么要瞎想,淮真他顶多只能召唤和他想通世界的人了,诺亚的世界跟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啊,而且诺亚都死了好久,这个你不是最明白了的吗?
宋观道:去他妈的!
jī蛋君下死力要把宋观按进空间门,明明它力气要比宋观大很多的,此时却怎么都压不过宋观,它急得要掉眼泪:你骂我笨蛋,你才笨蛋。你现在是要怎样?
宋观说:我不管,我现在不想进了,你还要qiáng迫我么?
他不想你知道啊。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我来这里的时候就碰到了他,淮真没立刻动他,是因为准备留到最后当着你的杀!他救了我,我同他说了一些你的事qíng,他答应帮我引开淮真送你回去。现在这个空间里的淮真基本是无敌的,又是bào走状态,诺亚他你现在过去能有什么用?只是làng费他一条命。
宋观面上本就是重重gān涸血泪,láng狈得不行,此刻又有两道温热的血蜿蜒而下,简直形如恶鬼了,他对jī蛋君说:滚!
jī蛋君咬牙一狠心,又用力压着宋观的头往那空间门推,因用的力道特别大,宋观又不服他,于是就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jī蛋君登时吓坏了,不敢再下死力气,手上明显松了一松。宋观倒是还撑着,只是声音终于缓下去: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闻言,jī蛋君心里一酸:在这里看不到的。
宋观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什么样子吧,我太久没见他,都快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
jī蛋君没说话。
宋观道:我一会儿自己走,你先放开我。
jī蛋君迟疑了一下,没松手。
宋观又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你先松手,这么按着我成什么样子。我眼睛里都是血,我想擦一下,兴许擦gān净了,还能看见一点,至少让我看看他最后走哪去了。
jī蛋君终于将手松开。
它看着转身靠着空间门坐下的宋观,yù言又止几次,开口问:你肩膀不要紧吧?
宋观说:左边塌了,右边还成。
jī蛋君十分愧疚:对不起。
宋观举起右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轻笑:嗯。
又道:诺亚最后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jī蛋君说:左边。
宋观放下揉眼睛的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jī蛋君:再偏移点,对,这是那边。
宋观突然叹了口气,道:jī蛋君。
jī蛋君抬头,正要说差不多该走了吧,就被宋观猝不及防地揪下了一大把翅膀毛。jī蛋君翅膀上的触觉神经特别多,是以特别敏感,所以一旦遭受攻击,也是疼得不得了。
宋观拔完jī蛋君的毛,一脚将jī蛋君踹进传送门,还恶狠狠地把马桶盖关上了。然而他朝诺亚离开的方向跑了才没十步,就被人一把抱住脚给绊在地上。
自然是jī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