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一旁的章有安安静静地在一个人玩拼图,宋观见着了犹豫了一下,然后蹭过去了点。小孩子在他靠过来的时候,身子绷直了一下,手里正捏着的一片拼图被捏的有那么一点变形。宋观靠得近,这一切变化自然看的分明,瞬间他就在心里泪流满面了。
看来小朋友真的很不待见他啊啊啊。
不过想想,这qíng况也是必然的。
身子的原主可是对人家小朋友做出许多十分有创♂意的事qíng的啊,一想到这身壳子曾经做过什么事,宋观就觉得自己心中的悲伤要逆流成河了他一个大好青年为什么就掉到变态的身上去了?这真特么是一个惨剧。
大抵是因为接手了这壳子后微妙的代入感,宋观每次见着人家小朋友都有种无颜以对的感觉。有心想要补偿对那个孩子好一点吧,又无从下手的感觉,宋观琢磨着人家小朋友大概心里头已经恨死他了,扎小人咒他都是轻的。
因为不知从何起补偿,晚间系统带来的惩罚多少就成了一种变相的赎罪。于是那些痛他都忍下了,宋观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才发现如今章有这孩子才七岁,而他是在小朋友十九岁的时候被gān掉的,这样一算,他竟然要待上足足十二年。
十二年啊!宋观想,都够他读上两回小学了!然后再一想,如果自己和系统打持久战的话,三百六十五乘以十二宋观难以自制的打了一个哆嗦,妈蛋,有没有这种事?!有没有!有没有!!!!!
就在他还没有纠结完,假想完,愤慨完的时候,宋观十分惊悚的发现,尼玛,系统这坑爹货,又开始他妈的作死作孽了!
蛋疼的时间加长了有木有!
频率加大了有木有!
qiáng度变化了有木有!
而且!他妈的还有个轻!重!舒!缓!!!!!
擦。
你妹啊!
你以为你是弹钢琴呢!!!
宋观简直是要吐血,终于在多日睡眠不足之后,一口气没缓上来,爬楼梯的时候给一脚踏空滚下去摔晕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了医院里,据说额头上开了一道口子,fèng了几针,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宋观发现,系统给的惩罚居然又一次升级了!
擦!
真是比牙疼还折磨人的感觉,像是从骨头fèng隙里透出来,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简直能把人bī疯。
云叔不知道宋观怎么这几天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把他脸扳过来:你一个人在外面把自己照顾成这样,你四叔
话说到一半蓦然顿住,宋观脸上全是泪痕,云叔表qíng有些愣:你
大抵在病痛中,人总是会变得脆弱的,宋观刚开始还只是因为疼痛,无意识地掉下眼泪,但后来是真的哭了,理智什么的完全被丢掉太空外,也不管脸面不脸面什么的丢人不丢人的这种问题了,他一边哭还一边说:我要回家。
云叔见着宋观掉眼泪,一时间沉默,宋观从小就没哭过一次,至少在人前从没哭过一次。此刻见着宋观毫无形象掉眼泪的模样,云叔着实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顿了好一会儿,柔声说:你是想回家?等会儿医生给你最后做晚检查后,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宋观更悲伤了,就跟被喷了辣椒水一样止不住地悲伤:那不是我家!
云叔愣了愣,沉默半晌,最后拉过一旁从一开始就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章有,说了句:你安慰一下你爸爸,我出去跟医生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