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伸头看了过去,哪里?哪里?
人已经进去了,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里面传来酒瓮砸碎的声音,没多久一股醇厚的酒香就传到了大街上。
不少人嗅着鼻子闻了过来。
弘暻跟弘时也凑到人群中去,透过人群看到了酒肆里的情况。
只见酒肆里,刚才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脚边满是破碎的酒瓮,地面更是湿了一大片。
老头,快点将银子拿出来,不然我将你酒窖里的酒全都给砸了!
弘暻跟弘时对视一眼,心想在哪里来的愣子,口气竟然这么狂,口口声声要砸了别人的店铺。
而之前,那个对弘暻弘时一点也不客气的老头,却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不仅不向外面求救,也不跟屋里的青年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隔壁老板跟着叹气,弘暻拍了拍隔壁老板的肩膀问道。
隔壁老板一看,这不是银行小哥吗?便道:你们还不死心,还来劝葛老头呀?
弘暻笑了笑说,这是我们的工作,总不能半途而废吧。随后又看向酒肆里问,这些人是谁呀?这么猖狂?
隔壁老板先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才跟着看过去回答,这青年是葛老头的侄子,葛老头年轻那会儿打过仗,回来之后,一家人都饿死了,只留下了一个侄子。为了这个侄子,他也没娶,靠着祖传的酿酒手艺,攒下了积蓄,才养大的侄子。
只是他这个侄子小时候还好,长大之后,被街上的一些流子给带的染上了赌博,人呐,一沾上赌,整个人都废了。最开始还有点良心,到现在连良心都被狗吃了!葛老头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结果他整日里跟着一群混混敲诈附近的老邻居,这敲诈的钱还不都是葛老头还?有钱了这狗东西就去赌,没钱了就来搜刮葛老头。前段时间葛老头生了一场大病,手中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没有给他侄子,这不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便带着人来逼着叔叔要钱!
隔壁老板摇了摇头,仿佛不忍心再看下去一样,叹了口气。
弘暻又问,官府就没管?
隔壁老板说,怎么就没管过,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被抓进过几次衙门,只是葛老头又花钱将人给赎回来了,几次之后,官府也懒得管了。说到底,这都是葛老头自己造的孽,要是不那么看着侄子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隔壁老板又想到自己的胖儿子,果然教育儿子还得靠打,不舍得打,不舍得骂,那还不得长歪了?
弘暻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葛老头的性子那么古怪,不愿意相信别人,看来也是因为这些年的遭遇造成。
酒肆里面,葛老头的侄子又抱起柜台上的一个酒瓮砸在地上,稀里哗啦,酒又洒了一地上,一股酒香又扑面而来,隔壁老板闻着酒香,一脸陶醉。
弘暻也不由吸了吸鼻子,难怪葛老头即使人讨厌,还是有人愿意捧场,这样的手艺确实值得。
三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弘时凑到弘暻耳边,小声说。
弘暻显然也发现了,两人之前查过葛老头,确实无儿无女,然后没想到他还有个侄子,看来街上的老邻居确实讨厌葛老头的侄子,竟然连提都不愿意提。
你有什么好办法?弘暻问他。
弘时扯了一个奸笑,才开口说,既然葛老头的软肋是他的侄子,那么我们就找官府将葛老头的侄子抓起来。
弘暻没能明白,拿眼神问他。
弘时开口解释,不是都说了吗?葛老头拿这个侄子没办法,那么就找官府将人抓起来,再开出一笔葛老头没办法还的罚款,葛老头肯定会救人,到时我们在上门,跟和老头说,只要他愿意用纸币来交易,那么我们可以用银行的渠道,帮助他将酒推到各大食铺去,这样岂不是能够快速的挣到更多的钱财?